第七十二章 全真叛徒(2 / 2)

王處一是趙誌敬的師父,氣得麵色鐵青,上前扶起那撲在地上的道人,卻是劉處玄。剛才天罡北鬥陣與裘千仞正鬥到要緊之時,各以內力相拚。在這關頭,趙誌敬突然收勁,出手向旁邊的同門襲擊。這北鬥陣法本身是一個整體,一個環節出了差錯,全盤頓時大亂,各人均受了不小內傷,劉處玄更是中了襲千仞一掌。鐵掌之力,非同小可,王處一見他麵如金紙,不由得愴然淚下,泣道:“師兄,師兄,是我對不住你啊!”

趙誌敬從裘千仞身後探出頭來,畏畏縮縮地看了幾眼,叫道:“師……師父!我也是為了全真教好!你們……你們跟大金作對,豈會有好處!完顏大人答應我,會封我做全真教掌教,作為大金的國教!我自然會將本教發揚光大,你們就……哼,就安心地去罷!”初時還有些膽怯,說到後來,竟然理直氣壯起來。丘處機等人聽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該如何斥責。

完顏希尹哈哈大笑,說道:“趙道長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全真教乃是天下武學正宗,道教首領,我又怎會不尊重呢?譚丘諸位道長若是願意歸順,我也是歡迎得很!”

全真七子內部,本來也有人自覺道家修士,理應清淨無為,不欲與胡人為敵。但王重陽一生抗金,卻從來沒人想過要投靠金人的。此時幾人怒不可遏,丘處機顧不得身上內傷,就欲搶上前撲擊趙誌敬。裘千仞眼睛一橫,冷笑道:“誰敢動?”

丘處機自知不是他的對手,隻得強忍怒意。裘千仞哼了一聲,轉過身來,向著大殿正上方掛著的一副“天下道統”的牌匾一指,說道:“什麼全真教,什麼天下武學正宗,都是屁話!不值一提!”縱身躍起,將那牌匾輕輕巧巧摘了下來。冷笑連連,雙臂一張,砰地一聲將之折為兩段。

丘處機等人個個麵色悲憤,此時人人帶傷,眼見是無能為力。譚處端盤坐於地,長吟道:“無物可離虛殼外,有人能悟來生前。諸位師弟,今日一起去麵見先師吧。”諸子一起坐下,其他人還好,丘處機卻是個豪邁慷慨之士,隻覺今日與敵人力拚玉碎倒還罷了,輸在內部叛徒身上,當真是憋屈之至。他歎了口氣,心中想道:“還好道統未斷,希望誌方能不負所托。”

完顏希尹卻哈哈大笑,說道:“好叫諸位道長得知,你們先前派出去的年輕弟子們,趙道長也已經事先通知了本人,如今都正在我帳中歇息。”

全真教諸人氣得雙目噴火,丘處機大喝一聲,縱身向趙誌敬撲去。裘千仞冷笑一聲,駢指點出。兩人武功相差本來就極大,何況丘處機還受了內傷,數招之間,丘處機頓時不敵,被一掌拂在肩頭,往後直跌出去。

裘千仞冷笑道:“全真教一群廢物,教出這樣的徒弟,看來王重陽也不過是浪得虛名之人。虧得他死得早,否則我也叫他身死名裂!”

陳恕怎麼說也是受過王重陽遺惠的,聽他如此侮辱,揚眉喝道:“井底之蛙,竟敢如此猖狂!你當你是天下無敵了麼?”

裘千仞側目向他瞪視,冷笑連連,說道:“你這小兒,也敢在老夫麵前叫囂?”反手一掌拍出。

陳恕知道敵他不過,但當此之時,也不願服輸,運足“亢龍有悔”,一掌迎出。轟地一聲,他往後連退數步,麵色發白。

丘處機長歎道:“陳少俠,你俠肝義膽,對本教已經是恩重如山。今日我等以身殉教,大恩隻好來世再報了。請你快衝出去吧,抗胡大業,還得靠你這等青年俊傑了。”

陳恕長笑一聲,說道:“丘道長,這位裘大幫主,要挑了咱們全真教。不瞞你說,我確實曾經受過重陽真人的一些傳承,也算得上全真教的人。裘幫主你如此囂張,咱們再擺過北鬥陣法,再打一場,你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