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客棧,悄悄跟在彭連虎身後。此時他的武功已經遠勝此人,彭連虎雖然機警,卻也並未察覺到身後跟得有人。
他逕直出鎮,向著一片曠野中奔去。陳恕遠遠地跟著,登上一座山丘,向下一瞧,不由一怔。隻見下麵赫然是十幾個軍營,旌旗飄揚,排列得整整齊齊。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隻見軍營中炊煙升起,正在做晚飯。一隊隊金兵衣甲鮮明,手持刀槍往來。
彭連虎奔到正中間的大帳前麵,走了進去。陳恕見金兵戒備森嚴,也不好跟上去。他圍著營帳轉了一圈,忽見最右首一個營帳前防備最為嚴密,前後左右都有守衛的金兵。他不由暗奇,沉吟了一陣,忽見一隊金兵押解著幾名渾身血汙的道士走了過來,一路又踢又打,到了帳前,將之往裏一推。
陳恕心想這帳中難道關的都是全真教的道士麼?他們怎麼落到金人手裏的?
他耐心地等了一陣,不一時天色黑了下來。忽聽得一陣號角之聲,大隊金兵湧出帳來。人數雖多,卻是紀律嚴明,絲毫不亂。竟是聽不到一絲人語之聲,轉眼就排列成整齊的行伍。
幾騎馬奔馳而出,為首的正是完顏希尹。他身後跟著幾人,卻正有沙通天和彭連虎,還有一個又高又瘦的黑衣老者,麵色木然,卻不知道是誰。
隻聽彭連虎高聲讚道:“相爺治兵,果然是軍紀嚴明,一望便知是難得的精兵。”
完顏希尹麵露微笑,向那黑衣老者道:“裘幫主,你瞧如何?”
那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很好。”
完顏希尹哈哈一笑,揮了揮手,數十名哨騎當先,緊接著大軍一隊隊地開了出去。夜風清冷中,卻似有一股殺氣縱橫。
陳恕知道這支軍隊估計就是要去圍攻重陽宮的了,他沉吟了一下,見金營中此時空虛了許多。不過最右首那營帳仍是看守得十分嚴密,此外,其他的營帳都是漆黑一片,隻左邊第三個裏亮著燈光,還傳出有人說話之聲。
他悄悄潛到那營帳後方,趁著兩隊守兵交錯之時,展開九陰真經中的“蛇形狸翻”身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進去。伏到營帳後方,尋了個縫隙,向裏瞧去。
帳中燭火十分明亮,幾名金國軍官正在說話。其中一人拍著大腿道:“他娘的,這幹功勞的事情,又輪不到你我兄弟,留下來守個鳥營帳!”
另一人道:“話不能這麼說,全真教的道士可不是好惹的。我瞧還是守營比較好。”
兩人意見不合,先前那人一瞪眼,正要說話,坐在最上首的一名軍官抬手道:“行了行了,都不要吵,你們兩個去外麵巡視一下,可不要誤了事。”
陳恕見這人顯然是留下來的人中職位最高的,他從懷中拿出鴛鴦刀中的那柄短刀,在帳上劃了兩刀。這寶刀果然甚是鋒銳,隻是兩刀,就將這營帳破開了一道口子。
他悄悄鑽了進去,這帳中共有四人,其中兩人又走了出去,剩下兩人說了幾句話,上首那人站起身來,似乎也想出去。
陳恕忽地撲出,身在半空,飛擲出短刀,另外一人應聲倒倒。隨即縱身過去點住上首那人穴道。
那人滿臉驚駭,但被點了啞穴,也沒法叫人。陳恕湊到他麵前,心神守一,運起九陰真經中的移魂大法法門,緊緊地盯著這人的雙眼,低聲說道:“你是誰?”
這門移魂大法極為神奇,不過隻能用來對付武功較低或者心思單純之人,原著中黃蓉楊過均曾經使用過。陳恕用以對付這麼個金國軍官,想來自然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