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了些幹糧,便上路向同州進發。
陳恕和蕭中慧為避免張召重等人懷疑,也跟著馬行空等人一路。不過兩人知道這些人是鎮遠鏢局的鏢師時,都不禁心裏又驚又喜,心想這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大可借此機會探一探這鏢行大會的虛實。
這一日卻是個大晴天,剛下過雨,空氣極是清新。眾人馳了一陣,忽聽得身後馬蹄聲響,有馬匹趕了上來。
馬春花向後看了一眼,馳到蕭中慧身邊,低聲道:“妹子你瞧!”
蕭中慧也往後瞧去,隻見一騎馬馱著一個黃色繡袍的道姑,飛也似地趕了上來。
那道姑生得極美貌,兩個小姑娘看得有些發怔,馬行空皺眉道:“春兒,別這麼無禮地看人!”
馬春花答應了一聲,卻是嘟起了嘴,心想明明蕭家妹妹也一起看,你怎的就罵我一個。
那道姑馳到眾人身後時,一連聲道:“小心,小心,莫撞到了。”
童兆和見這道姑如此美貌,早魂飛了大半截兒去,聞言色迷迷地笑道:“無妨,無妨,要是讓仙姑撞下馬來,咱倆跌做一處兒,做個我上你下的好身段,就是撞死也是心甘情願哪!”
那道姑聽他出言輕薄,笑吟吟地瞧著他,經過他身邊時忽然一伸手,向他肩上搭去。
童兆和又驚又喜,隻道這道姑上道被自己勾搭上,正要反手將她拉過來。忽聽張召重喝道:“住手!”猛地一掌劈出。
隻聽童兆和慘叫一聲,離鞍飛出,一頭栽在道路旁邊。那道姑咯咯一陣輕笑,身子一偏,避過張召重掌勢,快馬如風般馳將去了。
眾人都停下馬來,瞧著童兆和在地上哼哼爬爬,也沒人拉他一把。張召重心想這家夥雖然討厭,總是王維揚派來接自己的,便跳下馬,伸手揪住他的背心將他一把提起,冷笑道:“老童啊老童,你這臭德行要是不改,總有一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童兆和滿臉羞慚,隻覺肩膀上生疼,忙扒開衣衫一看,卻見五個烏黑的指印。不由大驚,連忙叫道:“張大人!你瞧!”
張召重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錢正倫也過來看了一下,吃了一驚,低聲道:“張大人,這好像是五毒神掌啊!”
張召重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五毒神掌練得不到家,也不用太慌張。老童忍著點,到前麵鎮上找個郎中瞧瞧。”
錢正倫低聲道:“剛才那道姑,莫不是赤練仙子的……”
張召重點了點頭:“不是她徒弟,就是她女兒……赤練仙子有女兒麼?”
錢正倫連連搖頭:“沒聽說過。”
陳恕此時也正低頭沉思,一提到美貌道姑,他自然首先就想到李莫愁。但剛才那道姑明顯太過年輕,不應該是她,那此人應該是她的大徒弟,叫什麼名字他卻也記不住了。
蕭中慧見他一臉沉吟,揚鞭在他手腕上敲了一下:“傻子,想什麼呢?”
陳恕微笑著搖了搖頭,忽聽身後又是一陣馬蹄聲疾響。眾人都覺得大為奇怪,這一帶都是荒野,自己這批人是在那破廟過夜,然後快馬趕路的。為什麼連著有人從後麵追上來?
陳恕向後瞧時,不由嚇了一跳。隻見五六騎馬奔馳如飛,馬上全是大紅袍子、頭戴古怪帽子的喇嘛。
這幾個喇嘛來勢如風,陳恕忙將蕭中慧往旁邊一拉。隻聽啊喲連聲,一行人中有好幾個險些被這些喇嘛刮下馬去。早有人破口大罵起來,喇嘛們卻已去得遠了。
錢正倫抬頭瞧了一會,說道:“張大人,小人總覺得今日好生怪異。”
張召重沉吟不語,好一陣才道:“走吧。”
中午過後,眾人好不容易才瞧見路邊有個小酒店,無不大喜。童兆和整個上午都在哼哼唧唧不停叫疼,吵得人人皺眉。一名鏢師戴永明笑道:“老童別叫啦,這店子我來過,有個美貌老板娘,叫她給你揉一揉就不疼了。”
童兆和一怔,眼珠子骨碌一轉,還真就不叫了,連聲道:“進去!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