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拿著火把摸過來,一看到屍體,難免心神俱震,嚇了一大跳。躲在一邊的陳恕和蕭中慧趁機偷襲,這兩人心神失守之下,武功又本來就不及陳恕他們,頓時悄沒聲息就失手被擒住了。
陳恕大覺奇怪,他本來以為最多能引一個人過來,沒想到那中年人將兩個人都派了過來。也不知道對方是智商低還是別有用意,難道是有意將這兩個派來送死?那樣也太奇怪了吧?
無論如何,對方隻剩下一人,裝神弄鬼就更好辦了。蕭中慧用楊捕頭的人頭吸引那中年人注意力,陳恕趁機用浸了雨水的死屍將火堆整個壓熄。然後再用曹周二人吸引,陳恕自己悄悄潛到那人背後,用從曹雲奇身上搜到的毒鏢刺傷那人。
這計策說來也不複雜,隻是最關鍵之處在於對方縱然想到有人,卻想不到這裏有具死屍,這玩意兒突如其來出現,是人都得嚇一大跳。
此時大殿內隻聽見那人號呼之聲,這一下雖然刺得不深,但他卻感覺到整個背上麻酥酥的,似乎正是自家門派裏的暗器毒龍錐,心裏這一驚頓時非同小可。這玩意兒的毒性他自然知道,一邊叫一邊伸手到懷裏亂掏亂摸找藥。
“撲”地一聲,一團火光亮了起來。卻正是蕭中慧點燃了火把。馬行空父女均被陳恕拖到殿角,隻徐錚卻在原地。這變化雖然複雜,時間卻是極短,馬春花見危急之下,竟然遇到轉機,不由得驚喜交集,雖然還不能開口說話,但眼中卻露出感激不盡的目光。
蕭中慧將她扶了起來,柔聲道:“姐姐放心,令尊我們也會救治的。”卻見馬行空麵色已經成了暗灰色的,心裏一急,忙叫道:“乖徒兒,馬老鏢頭有點危險啊!”
陳恕向她微一點頭,見那中年人還在懷裏亂掏,也不打話,搶上前,一掌向那人背心打去。
那人聽得風聲,霍地回轉頭,滿臉猙獰,猶如瘋癲般大叫道:“你是誰?你是誰?我是天龍門的‘七星手’阮士中!你敢惹我天龍門麼?”
“天龍門?好大的名頭。”陳恕冷笑一聲,“現在不冒充天地會了?”
嘴裏譏諷,手下不停,連著三招,均是崔秋山指點他的伏虎掌法中的精妙招數。崔秋山雖然不敢將之外傳,但陳恕既喜歡刨根問底,又善於模仿,到底還是給他挖了幾招出來。
那阮士中隻見對方掌法精奇,自己身上又中了毒,心中懼意大生,連連後退。陳恕大喝一聲,雙拳直出,卻正是霹靂拳的招數。阮士中心裏一震,閃避稍慢,肩頭已經被一拳打中,一個踉蹌往後跌去。
七星手阮士中這對肉掌上苦練數十年,端的是非同小可,武功之強,即使是天龍掌門田歸農也要忌憚他三分。若是公平交手,陳恕決計難以贏他。但此時用計暗算,令他中毒,心神又亂,竟然是隨手兩下就打發了。
隻見阮士中在地上一陣翻滾,慘叫了一陣,漸漸不動,隻見他麵色發黑腫脹,已經毒發身亡了。
他傷口在背心,比馬行空的肩頭又離心口近得多了。而且馬行空又被他喂了一顆藥,否則也早死多時了。
陳恕走上前,將他懷中的藥瓶全掏出來,抱到被製住穴道的周雲陽麵前,笑道:“周兄,這一堆藥你來幫忙認一下,怎麼用的也麻煩你了。”
周雲陽點了點頭,撿了一瓶出來,說道:“這個口服。”又選出一盒:“這個外敷。”
陳恕忙過去交給蕭中慧,給馬行空用了。蕭中慧又想給馬春花解穴,好一陣都沒解開,不禁有些佩服,說道:“天龍門的解穴手法,看來有些獨到之處。”
周雲陽微微一笑,說道:“不敢,其實也不用解它,過幾個時辰自然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