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細看下麵的情形,隻見大廳裏或坐或站,大概有十人左右。
一個冷峻的聲音說道:“咱們兄弟好話也說盡了,文四爺還不給個麵子麼?”
這說話之人站在大廳正中,手中端著一杯酒,另一手卻拿著把單刀。其他幾個人雖然均在吃喝,但另一隻手卻都不離兵刃,看起來是來意不善。那店夥計見情狀不妙,早溜了出去。
忽聽一個沉穩凝重的聲音說道:“文某已經說過了,若是沒有本會總舵主的命令,文某豈能擅自做主?”
那冷峻聲音怒道:“我天地會跟你紅花會同氣連枝,相互應援,你連這點麵子都不給,這挑起兩會不和的罪名,你當得起麼!”
那沉穩聲音淡淡道:“這個可不敢當,天地會諸位好漢,我文某也見得多了。這位曾兄,確實曾經是宏化堂的人物,可是其他幾位,卻是素未識荊,各位真是天地會的麼?哼哼!”
下麵忽地響起一陣哈哈大笑,這笑聲難聽之極,又是突如其來,嚇得蕭中慧一晃,差點從這上麵掉了下去。
隻聽那哈哈大笑之人笑完後,冷喝道:“文泰來,好言相勸你不聽!美酒相敬你不吃!既然如此,兄弟們,動手!”
蕭中慧一聽要打起來,忙探頭去看。陳恕在他耳邊低聲道:“這些人一共有九個,這是要以眾欺寡啊。”
他聽到文泰來的名字,自然明白過來,這是紅花會的四當家,在原書中他被清廷抓去,幾經波折才救了回來。難道這就是他被抓走的那一戰嗎?他對原著很多都隻記得些大概內容,細節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另外這世界的事情似乎與書裏有著很多出入,光是那什麼紅花會和天地會結盟這一點,就足夠引起太多的連鎖改變了。
從這上麵往下,看不清文泰來的樣子,卻見他站起身來,身材高大,氣勢雄渾,宛如淵渟嶽峙,沉聲喝道:“韃狗還敢施詐!你這家夥形容猥瑣,使那麼一把歪歪拐拐的破刀,想必就是清廷走狗侍衛瑞大林是麼?”
陳恕知道現在五胡當中,西夏和金國互相交戰,都占不到便宜。清國年前曾大敗金軍,奪了好幾座城去,金國送質求和。其他的遼國內亂不止,最強大的蒙古在十六年前攻宋的襄陽之戰敗北後,莫名其妙的龜縮漠北,十六年來都無半點動靜。是以現在倒是以清國為最強,所以這些清宮侍衛,敢公然到金國境內拿人。
卻聽那瑞大林嘿嘿冷笑,說道:“文四爺居然也知道在下名字,真是不勝榮幸。既然如此,兄弟們,並肩子上啊!”他手使一柄鋸齒刀,招數奇詭,搶先攻了過去。
其他幾人深知文泰來的厲害,各展兵刃圍上。文泰來眼見對麵人多勢眾,其中三人首先搶過來。鋸齒刀、鐵鞭、喪門劍,三般奇門兵器同時攻到。文泰來猛地一聲大喝,猶如晴空霹靂一般。蕭中慧一驚,連忙捂住了耳朵,陳恕心想這人號稱奔雷手,果然是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這聲音確實跟打雷一樣。
那幾名侍衛同時一顫,文泰來身子搶上,閃電般地向瑞大林懷中欺去,左掌一勾,硬拿他手腕,右掌直劈對方胸腹要害。
他這一路霹靂掌縱橫江湖,名聲赫赫。瑞大林大驚,猛地向後直躍,哧地一聲,胸前衣襟已經被撕去一幅。他不由得又驚又怕,人的名樹的影,這文泰來果然是出手如電,自己險些兒就命喪當場。
其他幾人心中暗凜,使鐵鞭的大叫道:“大夥兒齊上!”
文泰來冷笑一聲,一拳向他麵門擊去,那人話音未落,拳風已臨鼻端,疾忙低頭。不料文泰來已然化拳為掌,向下劈落,,正劈在他肩膀上,喀地一聲,肩骨碎裂,頓時痛得癱得在地。
文泰來正要取他性命,身後風聲響動,幾般兵器攻了過來,他隻好轉身迎敵。幾名侍衛身負皇命,不得不拚命,其中一人一柄長劍招數精絕,攻勢尤其淩厲。這幾人武功不弱,聯手之下,文泰來雖然卓絕,卻也連遇險招。
瑞大林站起身,喝道:“姓文的,饒你有通天本事,今天也得束手就擒!老曾,你還猶豫什麼?還想回頭麼?這可晚了!上啊!”
文泰來一眼瞥見那姓曾的天地會叛徒畏畏縮縮的攻上來,心中大怒,喝道:“姓曾的,我今天替永華先生清理門戶!”雙掌一前一後,向那人猛擊。
那人見他神威凜凜,嚇得手足癱軟,竟然忘了躲避。瑞大林罵了一聲廢物,將他一拉,卻已經晚了。文泰來一拳打在那人麵門上,一聲悶響,那人半張臉被打得凹陷進去,狂吐鮮血,自然不能活了。
但就在此時,那使長劍之人中宮直入,長劍起處,已經在文泰來肩膀上劃了一劍。那人大喜,叫道:“姓文的受傷啦!”自覺立了首功,榮華富貴轉眼便來。正自得意間,忽然白光一閃,一柄飛刀直飛過來,插在他咽喉上,當場氣絕。
隻見一名少婦從旁邊房中緩步走出,手中拈著柄飛刀,神情從容沉靜,整個人宛如雨後鮮花一般,說不出的嫵媚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