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是很愛你的吧。”鬱夏雨打斷了少年的話。
“你不覺得她很懦弱嗎?她除了和父親吵架,什麼也做不了。”
“……”少年的回答讓鬱夏雨差異。
“哦……”少年舉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相比之下,她的確比我父親對我好的多。”
“他們倆人的矛盾是在我初一的那個時候終止的——他們離婚了。
我還記得是周一的晚上,上完晚自習回家,那是我開學的第一天,頭天夜裏吵了一架,我的母親,那個懦弱了半輩子的人,終於鼓起來勇氣了一次。
回到家的時候,母親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坐在背對門的沙發上。而正對門的沙發上坐著我父親和他的姘頭。
我剛進門,母親就問我了那個許久都沒再提的問題:我和你爸,你跟誰。
我心裏沒由來的煩躁,我說我不知道。我父親立即就說,我家的種當然是跟我。我知道如果不是他查出自己有不孕症他是不會要我的。
後來打官司,我順利的判給了我父親。我母親,存款、房子什麼都沒有要,她保留下她最後的自尊!”
“你想判給誰?”鬱夏雨問完這句話便後悔了。
“我說過了,我不知道!”少年的眼睛閃過一絲陰霾,隨即又是自嘲的一笑,“我並不能決定什麼不是嗎?”
“後來,我母親就在小區裏租了間房子,我父親和他的姘頭順理成章的結婚了。我父親並沒有因為再婚而收斂,而是變本加厲,結婚沒有一年又帶女人回來。
我繼母可不是那種省油的女人,她不敢和我父親吵。她知道她和我父親是不會有孩子的,將來的遺產我父親肯定也隻會留給我。便偷偷轉移了父親在公司的資產,後來甚至將氣發在我的身上。
在父親出差的時候,故意不給我飯吃。她說:你可以去你那個老太婆家裏吃啊,你可以跟著她啊!
老太婆說的是我的母親。在他們的眼中,不會打扮,年老色衰的母親或許就是老太婆吧!連我自己都這麼覺得,四十不到的年紀,頭發就白了一大把。
反之,我繼母也是三十五六的年紀。我一直都覺得她是個美麗優雅的女人,即使實際上她是一個十分尖酸刻薄的人並且是害得我家支離破碎的罪魁禍首。但這並不影響她美麗的外表和貴婦的氣質,即使我父親在外有其他的女人,她也仍然能溫和的對每一個人笑得大方得體。
這是她和父親在外麵的其他女人不同的地方,也是讓如此在乎自己臉麵的父親,背負拋棄糟糠之妻的罵名,卻執意要娶她的原因。
她站在父親的身邊更能襯托父親‘成功男人’的形象。”
“你覺得呢?”這句話是在問鬱夏雨。
其實鬱夏雨剛才仍然在找適合逃跑躲藏的路線,聽到少年的提問,鬱夏雨下意識的敷衍道:“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