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徐懷殊和顧敘的助手許沉。”夏廳長說出了事情,有些心虛。
其實他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是那種情況,留在那裏也無濟於事,特警隊到了這麼久,隻是在山裏轉了一圈,就回到這邊來製作方案了,天都大亮了,局裏沈曼進入地宮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方案還沒有頭緒。
可他能怎麼樣?
他既沒有辦法親自扛槍,像顧敘一樣衝冠一怒為紅顏,也沒辦法把自己手下的兄弟一個個送去喪命。
那嫌犯喪心病狂的厲害,誰知道又有什麼突如其來的炸彈等著,所以……
不是不盡力,而是無能為力。
偏偏這種無能為力,讓人覺得很挫敗。
尤其是麵對受害者的家人的時候,這種挫敗更為讓人難以忍受。
聶行遠捏了捏太陽穴,裴雪遞了一杯咖啡給她,“阿遠,你也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沈曼不會有事兒的。”
“也許吧。”聶行遠看了看表,“我去個洗手間。”
說完,就放下咖啡杯,走向了洗手間,四下無人,他掏出電話打給助手,“開始行動。”
那邊接到命令的助手,迅速帶著人朝著地宮出發。
這些警察無能為力的時候,他們反而更有辦法,因為他們並不需要顧及山上所謂的軍區領導,甚至這座山炸毀了也沒事兒,他們這些人從被柳洪濤收買的那天起,就已經是不折不扣的死士。
什麼是死士?
就是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那群人,他們可以為了柳洪濤隨時去死。
而柳洪濤也給了他們所有人想要的一切。
比如有的人貪財,柳洪濤就給他億萬家財。
比如有的人有不可戰勝的仇家,柳洪濤就把仇家的頭顱割下來送給他。
這些死士,是柳洪濤身邊的人,這次竟然盡數派給了聶行遠,足可見柳洪濤對沈曼有多重視?
也許是心存愧疚吧,當年弄丟了女兒,這麼多年沈曼在外被養父母收養,生活過得並不富裕,吃了多少苦。
說沈曼認賊作父的同時,柳洪濤又何嚐不是在養活別人的女兒。
其實聶行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這次之所以派出這麼多精銳心腹,是因為這些人中絕大多數人是和瘋子打過交道的,更了解瘋子的心思,也更懂得瘋子有多難纏。
瘋子曾經和他有過非常親密的合作關係,可如今瘋子忽然出走,他也想給瘋子一些教訓。
所以給那小隊的人配備了非常重火力的武器。
他不單單隻是想救出沈曼,更重要的是想要幹掉瘋子。
後者甚至比前者更為重要,因為瘋子知道了太多關於柳洪濤的秘密。
死士秘密行動了,聶行遠走出洗手間,回到了裴雪那邊,坐在座位上等消息。
他做足了一個妹夫應該做的一切,甚至情緒也表達的很到位,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對沈曼到底有著怎樣的感情,他緊握的拳頭無時無刻不想要衝過去,親自去把沈曼救出來,把她擁入懷中,告訴她,她在他心底怎樣從一顆種子,變成了肆無忌憚的花園。
然而,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