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意外？
顧敘心底有了和老杜一眼的答案，老杜在那手劄下，寫了兩個字，“懦夫。”
大概是在罵當時寫下這個手劄的民警，雖然對案件有了質疑，卻沒有深究。
當然這也和沈曼的態度有關，她養父母出事兒以後，家裏沒有可以主事的人，那個遠房的舅舅也不是親的，還欠了高額賭債，她一個還未成年的女孩子，也隻能聽之任之，不哭不鬧。
而偏偏，在顧敘即將遠去省廳履職，和沈曼雙宿雙飛的時候，老杜把這個包袱丟給他。
查下去？
大概能還給沈曼一個她養父母死亡的真相。
可這真相還重要嗎？一對曾經拐賣了她的，已經逝去的夫婦，他們是怎麼死的，對沈曼來說還有意義嗎？
顧敘打了電話給沈曼。
沈曼過了很久才接起來，他敏銳地聽到電話裏麵有哭聲。
“不太方便？”顧敘小心翼翼的問，在知道那些實事以後，他更心疼他的小丫頭。
“我這幾天在驍驍的公寓住，陪陪她。”沈淩然滿心擔憂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陸驍驍，“你喝酒了？”
“夫人真妙人，隔著電話都能測酒。”顧敘就喜歡這樣逗沈淩然。
沈淩然強憋住笑意，“後天過來嗎？”
“可能要晚幾天，唐局舍不得我，有時候魅力太大也不是好事。”顧敘語氣變得輕快起來。
“少臭屁。”沈淩然壓低聲音，“驍驍情緒不太好，我得陪著她。”
“看不出夫人是個重友輕色的人。”顧敘有些吃味地，語氣都輕柔了，像是柔軟的羽毛劃過了沈淩然的心尖。
沈淩然就隔著聽筒親了顧敘一下，“吧唧。好了吧，晚點再聯絡。”
顧敘這才心滿意足的撂下電話，拿著檔案袋重新回到了遊船上。
酒過三巡，已經有人喝多了，還有些人本就很疲憊，就橫七豎八地躺在那。
唐大帥向來酒量很好，如今放倒了一地小年輕，很是自豪。
“臭小子，就屬你尖兒，以為躲得了初一，就能躲得了十五？”唐大帥本來說話嗓門就大，喝了酒，就更是一股子俠義做派。
顧敘十分了解唐大帥的酒量，別看他現在麵紅耳赤，那邊警鈴一響，馬上就能上崗。
“我可能得賴在這個把月了，有空的話，程剛的案子，我也一並看看吧。”顧敘的語氣十分平淡，話語也淡淡的。
唐大帥的眼睛裏卻冒出了精光，“怎麼？後悔了？我就說我們盛楠也很不錯的。”
“咳咳……”顧敘差點被唐局長的腦洞嗆到，“您明天酒醒了就看看這個。”
說著把檔案袋遞給了唐大帥，唐大帥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今兒不早了，你們繼續鬧，我身子骨也不抗折騰，就回去了。”
顧敘就起身扶著唐大帥上了車，這才返回到船上。
他正頭疼這些人要怎麼一個個送回去，那邊許沉揉揉眼睛坐了起來，“老大，發生什麼事兒了？你不走了？”
顧敘看了看船外靜謐的月色，搖搖頭，“暫時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