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耳光不光打暈了唐盛楠,也差點讓圍觀的群眾驚訝掉下巴。
這是沈曼?
那個在解剖課上都能嚇暈的沈曼?她不是常年都被唐盛楠欺負的嗎?
寢室的衛生是她打掃,住得卻是最昏暗陰冷的角落;常年被唐盛楠發配去打開水;就連考試卷子,也會被唐盛楠在交卷的那一刻改成她的名字……那些遭遇,她過去三年來的隱忍,那些敢怒不敢言,竟然都化作了今天的一個耳光嗎?
這真是兔子急了,急了要咬人。
“沈曼,你想死嗎?!”唐盛楠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當眾被摔,是在操場上,她也就忍住了。如今這一巴掌,是當著幾乎整個三樓所有女生的麵,那打的不僅是她的臉,更是她這幾年積累下來的威嚴。
她怒氣衝天,想要一把抓住沈淩然的衣領,卻被沈淩然一掌拍開了手臂,“髒,離我遠點!”
髒?
這似乎是對一個女孩最嚴厲的批判了……縱使唐盛楠沒什麼文采,可當沈淩然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周圍人群裏低低傳來的嗤笑聲,刺痛了她。
人群裏,沈淩然旁若無人地撿起地上的那些被唐盛楠扔出來的行李和衣物,徑直扔到了走廊盡頭的垃圾桶裏。
圍觀的人群像是被她剛才的所作所為鎮住了一般,自覺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她扔了東西以後,回到走廊裏,扶起陸驍驍,“那些東西,被弄髒了,我不要了。”
“但是……”她說著看向了正咬牙切齒想要衝上來的唐盛楠,“你摔傷了陸驍驍,趕緊拿醫藥費來,我不訛你,連帶著賠我東西的錢,給兩千塊吧。”
兩千?窮瘋了吧?
陸驍驍是摔得很疼,可那不過就是皮外傷,平日裏訓練,摸爬滾打的,哪個人身上不帶點傷,有時候懶起來,連醫務室都不去,抹點清涼油就了事,反正都是青春年少,身體代謝高,好得也快。
就連陸驍驍都有些意外地看著沈淩然,小心翼翼地拉拉她的衣袖,“算了,曼曼,我沒事兒,貼個膏藥就好了。”
沈淩然鼻子裏冷哼一聲,看看陸驍驍的小心翼翼,再看看其餘室友的瑟瑟縮縮,這個唐盛楠慣常一定是嚐嚐欺負人的。
她最瞧不起這種人,怎麼會這樣算了,她睥睨地看向了唐盛楠,“愣著幹什麼?聽不懂中國話啊,拿錢。”
唐盛楠呸了一口,她的臉上還有之前的五個手指印,將將壓製住怒火,一臉陰翳,“我的錢,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收的,你敢不敢和我到訓練館打一場,你贏了,我就給你兩千,你若輸了,乖乖跪在地上給我磕頭道歉,還要讓我再打你十個耳光。”
一邊是柔道高手,身強體壯的唐盛楠;一邊是瘦得如同豆芽菜一般的沈曼……
這樣的PK,毫無懸念。
圍觀眾人似乎都能夠腦補出沈曼被唐盛楠打十個耳光,臉仲成豬頭般的模樣。
實力不成正比,這樣的賭局,連對賭都開不起盤來。
眾人這樣一想,紛紛覺得沈曼之前太過衝動了,怎麼能一腦熱,就幹出如此腦殘的行為——竟然去挑戰唐盛楠的權威。
一定得拒絕,這是一場必輸無疑的PK。
“好啊,現在就去吧。”沈淩然有些肆無忌憚的聲音,將眾人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