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更多一些的,則信心更盛。
夏季祭祀以肺為先,切肺需要極高的技巧:吃的肺要做到離而不提心,不可切割肺的中心切要保證連而不斷;祭祀的肺要比食肺的切的更為複雜,要保證不黏連其餘的部分,完整分割。
民眾們已經見識到墨覡使火的手段,又見到他背後那人屠宰切割的手段,心中對之前的話已經信了一半。
五尺高的木台上,沒沾上一絲狗血,但完整的狗肺已經擺放在祭台的旁邊,點綴著幾枚含桃。
七人身穿紅服,站在祭台的四周,各自禱念,或手舞足蹈看起來就像那麼回事。
民眾們當然不知道,這是用墨者的“迎敵祠”所改,但儀式感與神秘感已經營造出來。
當然也不會注意到,還有二十多持劍的人暗中擋住那些巫祝,不準他們靠前。
站在眾人麵前的適,感覺儀式感和神秘感已經塑造出來,暗暗感慨一句這火藥硝煙的味道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出現並非是在戰場上,而是出現在祭祀之中。
他看著那些並不反對他、反而有幾分信任與希望的民眾,知道可以開始大忽悠模式,做個神棍了。
他舉起自己的右手,問道:“你們見我在這仲夏之月帶著皮手套,心中定然奇怪。或有人覺得我癡傻,或有人覺得我瘋了其實並不是這樣啊。我身有祝融之血、手如金烏之翼,凡觸摸到的東西都會燃燒哎!”
感歎一聲,下麵的人發出一陣陣驚呼,或是不信、或是相信。
適悄悄看了一眼公造冶,見公造冶給了他一個眼神,知道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好了。
於是叫人取來了一個陶罐,陶罐的裏麵裝著水,但實際上下麵藏著一些在水下早已切成小塊的白磷。
他的手套裏麵還有一層,上麵浸潤著膽礬水,為了防止一會燒起來的時候白磷灼傷自己。
那些從未見過這樣江湖雜耍一般巫祝手段的人,一個個伸長著脖子往前探,不知道這人又要行使什麼手段,或是又能見到什麼驚人之舉。
適臉上露出苦惱的神色,說道:“都說水火不容,可我的手就算帶著這異域異獸皮毛的手套,依舊可能引燃大火。你們剛才都看到了,我的手是不怕火燒的,可你們還不知道我的手就算沾了水也能燃燒起來。”
說完,他伸出帶著手套的右手,伸進了陶罐中,摸到了一小塊白磷夾在手指之間,抖動幾下讓風吹幹上麵的水。
左手隨意抓起一把浸潤了油脂的幹草,估摸著白磷上麵的水已經幹了,悄悄將白磷藏在了枯草中,手指用力一撚,輕微的白煙閃過,接著那團浸潤了油脂的幹草便燃燒起來。
公造冶在一旁,暗暗將一陶罐的酒潑到半空,適假裝用手一碰,用那團燃燒的草將酒點燃
沒有鑽木、沒有鑒遂、沒有火石,就靠手指一撚,便點燃了枯草!
那些潑到半空的水酒,應該是祭祀用的,可是酒卻燃燒了!
於此時,這些在適看來隻需要一點白磷和一點蒸餾酒的小把戲,就是神跡。
配合上他剛剛胡謅的身份,更讓這種神跡叫人深信不疑。
圍在前麵的數百人齊聲驚呼,使勁揉了揉眼睛,互相對視詢問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後麵看不清的人,則詢問著前麵的人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