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陽還是搬出去了,和楚月娟的關係雖然沒有破裂上台麵,但是也不樂觀。
邵陽是個好男人,楚輕鴻回想起邵陽剛到他們家當女婿的時候,感覺竟然和丫丫那個醫生男友重疊。邵陽和唐祝,本質上都是沉穩溫和的男人,走到現在這一步,是因為楚家真的欺他太甚,還是說自家二姐沒有像丫丫那個傻姑娘那麼執著地去愛一個人。
不管原因在哪裏,邵陽和楚月娟的問題再不解決,很快邵陽就不再是楚家的人。
楚輕鴻的腿拆了石膏,回到公司,管的不是公事,卻是端坐在邵陽的辦公室裏。
兩個男人,一中一青,麵對麵坐著,除了開始時的招呼外,彼此都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姐夫,你和二姐從家裏搬出去吧。”最終,還是楚輕鴻輕飄飄地一句話開了場。
現在邵陽搬走,楚家父母心疼自己女兒,但老一輩的思想怒歸怒還是勸和不勸離的。問題還有個失婚女強人大姐在,三天兩頭向妹妹灌輸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的念頭,惹得楚月娟越發的傷心。
這樣下去,這兩人的關係就真的要毀了。
邵陽沒有說話,還是帶著審視的態度看著楚輕鴻,猜測著小舅子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麼藥。
楚輕鴻開了個頭,不可能就這樣打住:“你如果還愛二姐的話,把她逼到一拍兩散的地步,這是姐夫你想要的嗎?
你想脫離的是我們家這種不尊重你的狀態吧?隻要你和二姐搬出去,她的生活以你為重心,我不覺得你和她之間還會有什麼問題。”
邵陽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楚輕鴻的善意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問題多著,你覺得以她的個性,知道我外麵有人,就算現在********,我們又還能走多遠?”妻子的個性太要強,他不認為這件事情可以圓滿落幕,裝沒發生過。
楚輕鴻諷刺地笑了。
摸著仍然會隱隱作痛的腿,他說:“姐夫,你和我姐是同學,當年我媽想將我姐嫁給門當戶對的家庭,你們也是經曆了重重波折才走到一起的。誰不說楚家女婿能幹,誰不羨慕你倆夫妻恩愛?是不是你們得到了,好日子過得太久,才忘掉你們當年是怎麼相愛怎麼在一起的?”
邵陽微微眯起眼,十幾年前的事了,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了。
可是真的忘了嗎?多少夜失眠時看著躺在身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分躺在床的兩邊的妻子,他不也一直自問,為什麼當年的熾熱隻剩下倀然。
不愛她了,這話騙誰呢?
如果她肯去瞧一瞧自己的情人,就會明白,那就是她年輕時的模樣。
他隻是想留住最愛的倩影,所以找了替身。
“姐夫,你知道你有多幸福嗎?”楚輕鴻覺得心裏又開始鈍鈍地悶堵起來,連腿上的疼痛都遮掩不住那份無力的頹然感。他以前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成為二姐婚姻中的調停者,換以前,他估計摟著自家姐姐狂妄地說一句:“離就離,我們楚家的人怕過誰。”
然後,想盡辦法打壓邵陽,奪其所有。
現在他是真心的希望,二姐能夠做一個在愛情裏幸福的女人。
“我最近學會了一句很酸的話,如果不受傷,不經曆想要又得不到的苦,不會懂得珍惜眼前。姐夫,我對丫丫的認真家人裏麵你是最清楚的,可是我還是沒能擁有那份幸運。二姐能嫁給你,本來是一種幸福,如果不是你們對彼此沒有感情,我覺得這樣放棄,你們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說完,不待邵陽反應,楚輕鴻就告辭離開了。
已經很久沒有管理過工作上的事了,愛情沒有得到,可是總有一份屬於他與她的共同回憶,楚輕鴻決定要經營好這份回憶。
這,是他僅有的,也可能是唯一能讓她以他為驕傲的。
邵陽和楚月娟的問題,不久後隨著邵陽願意主動帶楚月娟進入他的想法,和接觸他平時的生活,楚月娟明顯又對這個丈夫仍然有很深的感情下,基本上得到了解決。
楚月娟見過那個長得很像她的小情人後,發現她指責邵陽的立場不如想象中堅定。
那個女孩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邵陽從未給過虛假的希望給她,從頭到尾她就是一個替身。萌芽過的愛情,抵不過清楚明白的打擊而死心。見到楚月娟後,她也沒有多糾纏,要走了相應的酬勞,留下一句:“邵太太,希望你能知道你有多幸運。”就答應離開邵陽。
沒有人天生願意成為不能在陽光底下的身份。
楚月娟去見完那個女孩後,發現邵陽正在她們約見咖啡廳的門外等候,兩夫妻大家對望良久,最後是邵陽歎著氣去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