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是個文官,斯文慣了,被魚冰冰這麼一嚇,竟然雙腿發軟,先前想問的事突然就被嚇得不見了,愣在那裏,不知到底想做什麼。
金禦風等了他半日,見他兩眼呆癡,隻當他有些失態,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便攬著魚冰冰的腰準備繼續前行。
李侍郎兩耳因為魚冰冰剛才的尖叫而耳鳴,嗡嗡直響。他好不容易從驚嚇中安靜下來,耳邊也感覺清靜下來,見他們就要離開,這才想起自己要問的事:“金大人,請等一下,下官隻是想問問,嫂夫人頭上帶的那隻墨玉蘭花簪從何而來?”
金禦風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魚冰冰的發髻。
這裏,有太多的頭簪發飾,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李侍郎口中的墨玉蘭花簪。魚冰冰隱約記得喜兒插了這麼一枝東西在裏麵,伸手在裏麵摸索,終於找到那根冰涼的墨玉蘭花簪,撥下來仔細看了許久,可怎麼也想不起這是怎麼來的。
金禦風拿過這簪子,在他的記憶中他並未給魚冰冰添置過這樣的東西,於是他也奇怪的問她:“冰冰,這是你娘家帶來的嫁妝嗎?”
“唔,娘家的嫁妝至今還扔在柴房裏沒有開箱呢。”魚冰冰悄悄的吐了吐舌頭,嫁過來已有四、五個月,除了吃喝玩樂和睡覺,自己竟然沒有做過一件正經事,就連嫁妝都沒有仔細的查點過。
金禦風向來都是隨她玩鬧,沒指望過她管家理財,隻是他也未曾想到魚冰冰會懶到連嫁妝都沒有開箱的程度。
當時李侍郎的麵他不好訓斥魚冰冰,隻能當下壓下心中的不滿,轉頭望向還在等著答案的李侍郎,說:“不知李侍郎為何這麼一問?”
李侍郎沒有立刻回答,一個鞠躬後,很禮貌的請求魚冰冰:“請恕在下冒昧,不知可請嫂夫人看一下簪尾處是否刻著一個‘李’字?”
金禦風和魚冰冰半信半疑的將發簪拿到有燈火這處,仔細一看,果然如李侍郎所述在發簪尾處刻著細如發絲的“李”字。
兩人大吃一驚,特別是魚冰冰更是覺得奇怪,問道:“咦?真得有個‘李’字呢,我的簪子,你怎麼知道的?”
此刻,李侍郎正激動得嘴唇哆嗦,他幾乎是帶著哭音說:“此物乃是我與朝廷禦史台羅大人的親侄女羅歡兒的定情之物,不知怎麼會到嫂夫人這?”
“羅歡兒?羅歡兒又是誰?”魚冰冰晃著插滿著金銀寶石發簪的腦袋,苦惱的想著。
金禦風卻很快的想起李侍郎早前已與人定婚,而定婚之人正是京城西邊世代為官的羅府的親侄女羅歡兒。他附耳過去,悄悄告訴她,魚冰冰隱約之中似乎有些記憶,隻是她甚少串門,別說對朝廷裏的人不熟悉,就是自家錯綜複雜的親戚她也認不出幾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