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冰冰不經意的瞥了喜兒一眼,淡淡的說:“你好象挺了解他的。”
喜兒的臉飛起兩朵紅霞,扭怩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解釋道:“這都是聽別苑裏的丫環大嬸們說的,我也是道聽途說,現聽現賣而已。”
“那檀香被指給了阿正的事,你也應該聽說了吧——為什麼不告訴我?”魚冰冰壞笑著衝著喜兒問:“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騙人?”
魚冰冰自小特立獨行,雖然會有些任性霸道,但還算是識大體的,對待下人很是和善親切。當然,女人翻臉如同翻書,魚冰冰變臉的速度也是相當的出名,若是觸及她的底線,擔保讓那人後悔自己投胎為人。
她的底線,就是不能欺騙她。
喜兒一直跟隨魚冰冰做她的貼身丫頭,這個道理她能不明白嗎。見魚冰冰麵帶壞笑問得這麼和善,如暴風雨來臨前般平靜安寧,難得的有如此耐心,等待著她的解釋。
喜兒立刻卟嗵一下跪在地上,兩手扯著耳垂,解釋道:“小姐,這都是姑爺交待的,說等檀香嫁給了管家後再告訴小姐的,並沒有欺騙小姐的意思。”
“哦?為什麼要等她嫁了才告訴我?”
“小姐,奴婢說了,您可別生氣……”
“說吧。”
“自從上回小姐砸了那把檀香和姑爺一起彈過的古琴後,京城就傳小姐是悍妻,醋意太濃……姑爺說既然小姐那麼忌諱這件事,以後都不許我們在小姐麵前提起檀香,所以,她要嫁管家的事咱們也不好多說。”喜兒說到這裏,停頓兩秒,悄悄觀察著魚冰冰的臉色不象剛剛那樣難看,才接著說:“姑爺這麼做,也是為了小姐著想,不想小姐多費心煩擾這些小事……世人都說姑爺懼妻,奴婢不懂,但奴婢覺得,姑爺這是愛妻呢……”
魚冰冰嘴裏正含著一口酸梅湯,突聞喜兒那句正兒八經的“愛妻理論”,受用之餘多少有些驚詫,一個不小心,噴了喜兒一身的酸梅湯。
“你這丫頭片子,今兒跟吃了蜜似的……看你這一身的水,快回去換了吧。”魚冰冰被喜兒這番得體的話說得心花怒放,靈光一閃,心生一計。隻是見她被自己噴了一身水,狼狽極了,笑話了她幾句後,主仆二人一搖二晃的回到她的煙然院。
第二日深夜,金禦風才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剛走進煙然院,卻看到屋裏燭光點點,推門而入,魚冰冰正懶散的躺在床邊,百般無聊的扔筆玩。
屋中央擺著一個筆筒,四周散落著七八隻狼毫筆,喜兒在一旁伺候著,將筆撿起給魚冰冰,讓她再扔,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