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夫人背對著魚冰冰,衝著魚老爺悄悄擺擺手,然後再豎起大拇指。魚老爺見魚夫人發出暗號,便站起身,捋著胡子,慢條斯裏的說道:“你們且先把小姐送到房裏去,讓小姐休息好了,明日好出去玩……”
大廳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魚老爺,不理解他什麼時候突然變得如此開明,竟開始全力支持魚冰冰出門鬼混。
魚夫人悄悄瞄了魚冰冰一眼,隻見她身體輕微一震,但很快就放鬆下來,仍舊象灘爛泥般沒有動靜,便看似無意的踱步到她身邊,假裝不解的問:“老爺,何出此言?”
“唉,夫人不知道,前些日子與我們有生意往來的吐蕃香料商,說是無意間在街上看中了咱們冰冰,說什麼都要娶她……”魚老爺有意停頓片刻,然後很為難的說:“你也知道冰冰都21歲了,至今沒有一個媒婆上門說親,再不嫁就成老姑娘。這吐蕃雖然又遠又苦,但難道有人肯要咱們冰冰,還不趕緊讓她嫁了!冰冰這次嫁去,隻怕咱們再也不能見她,所以,趁現在還是魚家人時,讓她多玩一些吧。”
魚夫人抹了抹幹涸的眼角,好象很不舍的說道:“老爺,我聽說吐蕃那一年隻下兩場雨,那裏人一生隻洗三次澡——他們的香料之所以出名是為了掩蓋身上的惡臭,這些,咱們冰冰怎麼受得了?”
說到這裏,魚夫人似乎意猶未盡,又落井下石的接著說:“那香料商我也見過,唉喲喂,長得倒是人高馬大很有男子氣概,可是……可是聽說他有19房妾室,如果咱們冰冰去了,豈不是做了第20房小妾?我的天,剛夠開五桌馬吊……到時咱們冰冰真不缺馬吊搭子了。”
喜兒見魚老爺和魚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唱著雙簧,越唱越有味道,而剛剛爛醉如泥的魚冰冰竟悄悄睜開眼睛,眯成一條縫的盯著他們看。正雲裏霧裏的不知是什麼狀況時,卻見魚冰冰用腳踢她,示意她過去。
喜兒挪了挪膝蓋,偷偷的跪到魚冰冰的旁邊,隻聽到她小聲的說:“說我會逃走。”
喜兒當即明白了魚冰冰的意思,見她又擺回剛才的姿勢,這才冒著危險,顫抖著聲音插嘴進來問:“老爺……夫人……你們不怕……不怕二小姐不樂意這門親事,偷偷跑走嗎?”
“偷跑?”魚老爺對喜兒的冒失提問沒有一點惱怒,反而還很慈祥的蹲在喜兒麵前,與她一般高度後,才說道:“喜兒,你以為你家小姐是俠女還是公主?你看看她,隻要身上沒錢連青樓都逛不成,難道你認為她離了錢,還走多遠?”
“也許……也許二小姐有私房錢呢……”喜兒竟也蠻了,跟魚老爺頂起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