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這裏的一切交給我。我們警察才是做這些事的人。你把電話號碼留下,放心。一有消息,我立即告訴你。”阿離盯著王霄。
王霄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留下,他轉頭出門的時候想說一聲謝謝,但沒有說出口。警察在他的心中一點位置也沒有,他實在不想對警察說謝謝。
午夜了,風城的燈光淡了,馬路上的車流也稀疏不少。王霄來到幾個小時前自己和蘇婭喝酒的地方。這是一片淩亂的露天大排檔,搭在一個放著憂傷歌曲的音樂噴泉旁邊,規模很大,來喝酒的人很多也很雜。雖然天已經晚了,這個地方仍然有喝酒的人,他們舉杯換盞,無憂無慮。而自己卻經曆了一場生死。
王霄坐在座位上,要了一瓶啤酒。
老板上酒的時候多看了王霄兩眼,他認出來,自己剛才就看過這個高大硬朗的年青人,當時和一個長發漂亮的女孩在一起,他們喝了不少的酒,他們的表情從開始的淡漠到後來的開心。怎麼?現在又自己獨自回來了?
王霄沒有在意老板的眼神,他隻是喝酒。不過,他覺得酒喝得沒味,因為沒有了蘇婭。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不過,王霄有一種感應,覺得蘇婭現在隻是失蹤,並沒有死。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能再見到她。或者,自己正在這喝著酒,她就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習慣的,用柔軟的手拍著自己的肩膀,有些疲憊的告訴自己她回來了。
王霄知道自己一定會找到蘇婭,但其中的過程一定需要很長的時間。無論如何,自己絕對不能寄希望於那個警察阿離。他想到這些,心平淡了下來。他望見不遠處,有一個女孩正在喝酒。他意識到,這個女孩是他們學校的。自己在開學報道的時候,曾經見過她一麵,當時被她有些特異的眼睛吸引到了。
現在,她獨特的短發,眉宇間略帶堅強,依舊是吊帶熱褲,兩條長長的大腿悠閑的搭著。她獨自坐在一張桌旁喝酒,桌子上已經放著七八個空了的啤酒瓶。因為她出眾的外形和美好的年紀,引得周圍的男人用眼睛一陣陣掃蕩。偶爾有兩個男人過來妄圖搭訕,都被她犀利的眼神趕走。
她右手從桌子上的煙盒上夾出一根煙,左手拿出打火機,大拇指扣了打火機的火輪兩次,火星四射,但都沒有打著火。顯然,酒精使她的行動有些不穩了。她勉強的捏住了打火機,眯著眼,發現王霄在看她。
“你看什麼?”
王霄想不到,她朝自己怒氣衝衝的喊了一聲,聲音中顯然帶著醉意。毫無疑問,這聲音已經把自己判定成為了一個色狼。一個五百年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少女,垂涎欲滴的要把她的衣服盯光的色狼。王霄真的不是一個色狼。他雙手一攤,示意自己無心。
“操!流氓!”她站了起來,終於打著了火,點燃那隻煙插進自己的嘴裏。
排檔周圍的喝酒的人都望向這邊。他們覺得,在這無聊的夏夜,若是有一點事發生,是最好的下酒菜。何況是一個短發的小美女和一個高大硬朗的男孩。
王霄本來就不是流氓,沒有必要和她分辨。更何況自己還有自己的事,而且是憂愁和傷心的事。就淡淡的喝著酒,不再理她。
“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她來到王霄身前,瞪著眼睛望著他。
王霄看出來了,短發的姑娘倔強的很,她認定的事,自己若是不給她一個說法,她就會和自己糾纏倒底。他站起來,毫無懼色的,和這個比自己剛好矮了一頭的女孩對視,倒是覺得她留海後麵的眼睛透著一些凜冽,對於一般人來說,那雙眼睛是不可直視的,但對於自己,倒覺得那亮晶晶的雙眼很可愛。
短發女孩柔軟的雙唇叼著燒的旺盛的煙望著王霄,眼睛裏閃爍著燃燒的導火索一樣的光,她猛然伸手把他的大褲衩拉開,將自己嘴裏燃燒的煙吐進他的褲襠。
“哈哈!”周圍的人見到,都大聲起哄,端起酒杯慶祝,這道下酒菜真可口。
王霄皺著眉望著她。望著她細嫩的脖子,如果自己現在出手的話,一把就可以抓住她的脖子,隻需輕輕的一扭,就可以把她的脖子擰黃瓜一樣扭斷。自己如果還想再殘忍一點的話,還可以順勢把她的身體扔到地上,用自己寬大的腳踏上她的胸脯,把她的胸骨踩碎。定然會“噗!”的一聲,就好像踩爆了一個氣球。
但是,自己不能這麼做,因為自己和她並沒有根本的仇恨,以至於讓自己對她下如此的狠手。
王霄慢悠悠的把煙掏出來彈向空中,煙頭好像流星一樣飛出了很遠。他掏出錢放在桌子上,帶著那瓶酒離開了大排檔。
夜更深了。風城往南方去的高速公路上,車輛已經不願意再經過這裏。天空上沒有月,星星意外的亮。王霄坐在高速公路的一座高架橋的邊緣上,雙腿垂搭在空中,麵對若隱若現的莽莽群山,喝著那瓶啤酒。
高架橋遠離市區,兩邊並沒有設置路燈,所以顯得寂靜詭異,山風吹來,有些涼了。王霄自從來風城上學後,每到寂寞的時候就會來到這裏。
忽然,一輛轎車快速的開了過來,車燈閃亮,距離一尺,停在在王霄的身邊。車門打開,走出來兩個人。小帥臉上包著紗布,正拿著一個小型的攝像機。他旁邊有個男人,身材高大,四十多歲,眼睛在黑暗中閃射著光,像兩個冰球,殺氣很重。走出了車後,站住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