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一聲,鬆開緊握的手掌,伸手拿起桌上的高腳杯。她必須分散一下注意力,否則一定會瘋掉的。
“你玩不玩遊戲?”那男孩又說道。
何禾轉臉看他,目光落到他手中的電腦上,“我很笨的,玩不好。”對,她是個遊戲白癡。
男孩子抱著電腦往她跟前坐了坐,“也有很簡單的遊戲啊!比如植物人大戰僵屍、鱷魚洗澡、三國塔防……都是女孩子喜歡的,你要玩哪個?”
“有沒有貪吃蛇?”何禾問。
男孩嘴角微抽,“沒有!”見她眼神一暗,又趕緊說道:“不過有和貪吃蛇差不多難度的遊戲,要不我教你吧?我一個人玩也挺沒意思的,咱們可以玩個雙人遊戲。”
何禾看著他,眼裏很是感動,“席三,你真是個好孩子!”既然他哥哥是席二,他就是席三了吧!
斯諾克在世錦賽上是35局18勝製的,但國內大師賽卻是9局5勝,到決賽便增加到19局10勝。馮景年他們沒有這麼多時間,便決定采用5局三勝製。由於實力相當,每一局的時長較平常多了一些,打完兩局已經快過去一個小時了。
馮景年打得很穩,每一球都在心中計算良久才出手,既要進球,還要能夠為對方留下障礙。但尤若南也不弱,頭兩局雖然是他贏了,但也僅僅領先她幾分而已。
第三局正式開盤,贏下這一盤,他們就能提前回家了。想到剛剛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心裏還是有些竊喜。馮景年不由轉臉去看她,想看看她在做什麼,是不是在生氣。
馮景年意料不到的是,何禾根本沒有時間來關注他。此刻,她正和席三湊在一起玩著一款弱智遊戲,兩個人並排坐在沙發上,挨的很近,看上去仿佛十分親密,腦袋都幾乎碰到了一起。
馮景年轉過臉,鬱悶到了極點。她就這麼放心自己嗎?居然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玩遊戲,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小子長了一張禍害眾生的臉,她該不是被他迷住了吧?馮景年哀怨的看了一眼席二,誰讓他把弟弟帶過來的?還勾引他媳婦兒!
席二被他這一瞥,頓時覺得渾身雞皮疙瘩。
馮景年時不時抬頭看一下何禾,心不在焉的下場就是屢屢失誤,原本領先的優勢被迎頭趕上,後麵兩局打得極其糟糕,以至於變成了2:2平的局勢。而更為糟糕的是,他的狀態還在持續走低,最後一局開局他又是連連失誤,再這樣下去,輸掉比賽是毫無懸念的。
“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關小軍拉了一把馮景年,偷偷問道。這樣子怎麼也不像他的正常水平,除非是故意放水。
“是啊景年,你怎麼搞的?你要是輸了何禾會怎麼想啊?”席二也很焦慮,“難不成你真要陪那女人睡上一次?”
“你還說!”馮景年悶悶道:“去把你弟給我拎過來!他沒事湊我媳婦兒跟前幹嘛?討揍是不是?”
席二扭頭一看,我去!原來是這樣。這對馮景年來說,可不亞於前線打仗,後院起火啊!他苦笑道:“好好好,我馬上去!你的媳婦兒是你的,放心,沒人敢覬覦。”說完,立刻捏著拳頭跑了過去。
“讓你看著她,誰讓你靠她這麼近的?”席二一把擰過弟弟,壓低嗓子道。
何禾不明所以的看他們,問道:“怎麼了?你弟弟在教我玩遊戲。”
席二笑笑,說道:“家裏打電話來催他回家了,小孩子太晚回家不好。”
“哦,那我也不玩了。”何禾趕緊把電腦收起來,遞給他,“快回去吧!別讓家裏人擔心了。”
“給你玩吧!要不你一個人也挺無聊的!”席三真是個好孩子。
等他離開了,席二才對何禾說道:“何禾,要不你過去看看景年吧!他……快輸了。”
何禾心裏一沉,說道:“是嗎?”他不是說自己一定不會輸的嗎?“我不去!你幫我轉告他,如果他輸了,我不會原諒他的!”
席二又勸了幾句,見她實在堅決,就沒有再堅持。這姑娘倔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動。
看到尤若南臉上恣意的笑容,馮景年臉色越發凝重起來。這一局就決定了勝敗,所以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看著席二回來了,看了一眼那邊角落,問道:“她說什麼了沒?”
席二狐狸般的眼睛眯了眯,笑道:“她說……你要是贏了就送一份大禮給你!”
馮景年眼睛一亮,喃喃道:“什麼大禮?”
席二低頭咳了兩聲,用手捂著唇湊他耳邊說了兩個字。馮景年聽完又驚又喜,“你說真的?沒騙我吧?”其實這事他以前也提過,但她沒有同意。
席二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好表現!滿漢全席等著你!”至於吃不吃得上,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