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景年一臉冤枉,“我哪有趕他們?我給他們換了間更大的房子,他們高高興興搬走的!”八十個平方的舊公寓,換了一套黃金地段的三室兩廳,這樣劃算的買賣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馮景年的敗家行為一向令人發指,饒是何禾知道他有錢到沒地兒花,還是忍不住罵道:“錢多人傻,就是你這樣的!”
馮景年被她一通好罵,反倒越發開心起來,“媳婦兒把我掃地出門了,我回不去,又舍不得離開她,隻能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守著她了。”他向前跨了一步,低頭抵住她的額頭,壓低聲音道:“寶貝,你消氣沒?咱們什麼時候和好?”
何禾撇了下頭,躲開他越來越近的鼻息,“馮景年,我們分手了!”
馮景年一隻手撐住牆,用手臂把她圈在自己與牆壁之間。“是啊,前幾天咱們分手了,現在不是該和好了嘛!”他又再次低下頭,雙唇貼上她的額頭,“你都已經懲罰我這麼久了,也該消消氣,原諒我了吧?”另外一隻手環上她的腰,身體越貼越近,幾乎把她壓到了牆上。
“這幾天我都在沙發上將就著,別人家的床我睡不習慣……沒有你,更不習慣……以前是我不對,不該瞞著你,但那也是怕你知道後會不要我啊!”
何禾一陣無語,心裏說不出的酸澀。“你本來打算瞞我多久?”她伸手推著他的胸口,提醒他保持距離。
馮景年抓住她的手,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等你愛上我,舍不得離開我的時候。”他聲音又沉又低,宛如夜空中大提琴的旋律。
何禾咬住下唇,眼裏似有濕意,“你卑鄙!”她恨馮景年,卻更恨自己,還以為自己能全身而退,卻不經意間讓他在心底劃下了一道痕跡。
樓梯口簡陋狹小的空間裏,他擁著她說了這輩子最多、最肉麻的情話。
他說,每天早上一睜眼,發現身邊沒有她,心底便會一陣失落,而後想起她其實就在離他一牆之隔的房間,他就忍不住想象她睡著的樣子。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睡覺的時候喜歡縮成一個團,恨不得把四肢和腦袋都藏起來。他花了好久的時間,糾正她這個睡姿,半夜裏把她的手腳解放出來,拉進自己懷裏,起初她不習慣,閉著眼睛都對能他拳打腳踢,可經不住日積月累的更正,她終於習慣了在他的懷裏醒來。
他想念她的溫柔,也想念她的潑辣。隔著一座牆聽到甜筒在汪汪大叫,想起她叉著腰厲聲教訓的模樣,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想自己一定是著了魔,否則何故如此的戀著一個人,仿佛她是他生命中丟失已久的那根肋骨,尋覓了半世終有所獲,便再也離不開她。
馮景年抱著她,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夢魘似地傾訴著自己的思念。這場愛情裏,他即是強勢的一方,也是弱勢的一方,強是因為從頭到尾都由他主導,弱是因為他還沒有攻城便已繳械投降。
何禾說不感動,那是自欺欺人。
心裏的某個地方,仿佛有什麼突突的敲著,她渾身都變得柔軟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去抵抗。
他就這樣無賴的、溫柔的、霸道的、深情的……鑽進她的心裏,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她的理智……
“你們在幹嘛?”正在兩個人吻得水深火熱之際,一個清脆的聲音倏然響起。
何禾猛地推開馮景年,滿臉通紅的看著樓下。
何苗的嘴巴張的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她完全沒有辦法想象,自己一向清純保守的姐姐居然和一個男人在樓梯間忘情深吻。
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