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3 / 3)

馮景年的一條手臂穿過她的脖子被她壓在身下,另外一條則摟在她腰上,他們的四條腿交錯糾纏,兩個人正以一種極度親密的姿勢貼在一起。

記憶像是潮水一般席卷而來,想到昨天晚上的瘋狂大膽,何禾禁不住的臉紅起來。她明白自己沒有喝醉,或許酒精確實有一定的催化作用,但不可否認,她是心甘情願的。

楚律其實早就不屬於她了,他和景瑤站在一起,恰恰印證了四個字——郎才女貌。他是她的初戀,也會是她人生中不可磨滅的一場回憶,但稚嫩的感情有多少能經得起歲月的浸染。他終究會成為過去,塵封在她的記憶中。

如今,他找到了佳偶,而她也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

對於馮景年,她承認,她把他當做一根救命稻草,在她最窘迫最無助的時候,他幫助了她,他用極其霸道的方式驅趕走她內心深處的抑鬱,並且強行把自己擠入她的生活。

馮景年是這樣一個人,他會把他認為好的東西都捧到你跟前,不管你喜不喜歡。

就像,他送過何禾無數匪夷所思的禮物,有一塊據說是三葉蟲的化石,丟給甜筒磨牙了。

一個看上去有些年代的桃木盒子,正好用來做針線收納盒。還有一塊黑漆漆的鐵塊,據說是宇航員從月球表麵采集的樣本,至今被何禾丟在窗台上,不知道什麼地方能派上用場。

更不用說那台洗一次碗至少要用掉一度電、十升水的洗碗機了。每次馮景年要她用那機器洗碗時,何禾都覺得肉疼。

可是,無論初衷是怎樣的,他已經一點點的滲入了她的生活了。

當她到超市購物,結賬的時候發生推車裏多了一些男性|用品的時候;當她做好飯,端上桌發現所有的菜裏都有辣椒的時候;當她在工作上受挫,不自覺的想要找他傾述的時候……

她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喜歡,隻是她開始慢慢習慣有他的生活。

過度沉迷於性.事的結果就是上班遲到了!

馮景年倒無所謂,但何禾的公司有規定,試用期不能請假,否則就要被淘汰。

要知道,電視台都報道了,廣告專業是最近幾年就業最困難的專業之一,像她這種非一流名牌大學畢業的應屆生,能找到一份專業對口的工作是多麼困難。

看著何禾奇怪的走路姿勢,馮景年不免有些心疼。“別去了,請幾天假!實在不行就辭職!全市又不是隻有一家廣告公司,你想去哪家和我說!”

何禾冷著臉不理她,徑自給甜筒倒了一碗牛奶,又喂他吃了幾塊狗餅幹。馮景年跟在她身後,她站起身的時候差點撞到他,馮景年趕緊讓了一步,陪上笑臉。何禾卻依舊不給好臉色,瞪了他一眼,轉身去廚房烤吐司片。

起床後,她到衛生間洗澡,發現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尤其是腰的兩側,烏青烏青的,好像被人打了一頓。胸口更是慘不忍睹,吻痕遍布,氣得她把洗漱用具統統甩到了他的身上。

吃完早飯,何禾照例把甜筒牽去寄放在對麵張嬸家。

甜筒在沒人看管的時候是個惡魔般的存在。曾經有一天何禾下班回家,打開門的一瞬間,看到滿屋子棉絮飄飛,簡直像是下了一場鵝毛大雪。走進屋內才發現,它把整張布藝沙發咬碎了,把櫃子裏的衣服統統拖到了地板上,撕咬成碎片。

何禾氣得把它和馮景年一起掃地出門。

打掃完畢,她拉開窗簾,看到馮景年睡在小區樓下的長椅上,甜筒則趴在他腳邊,蜷成一團。

夏天的蚊蟲特別多,一到晚上都齊聚到路燈下,圍著燈光胡亂飛舞。馮景年一隻胳膊枕在腦後,一隻手臂揮舞著不知哪個老人送他的蒲扇,撲打著身邊的蚊子,連甜筒也時不時抬頭,對空咬上兩口。

後來馮景年告訴她,那把蒲扇是五樓的孫大爺送他的。孫大爺看到他大半夜的在外麵喂蚊子,問他是不是被媳婦兒趕出來了?

馮景年忙點頭,“是啊是啊!你怎麼知道?”

孫大爺笑眯眯的說:“我有經驗啊!我都被我們家老婆子趕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聽他的語氣十分自豪。

馮景年一聽,原來是老前輩,趕緊遞上香煙請教一二。

孫大爺抽了一口,讚道:“不錯不錯,好煙!”馮景年立刻把剩下的大半包煙都孝敬了他。

孫大爺把香煙揣進褲兜裏,說道:“女人啊,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生氣的時候你就由著她,任她罵任她打!男子大丈夫,怕老婆不丟臉!對老婆呼來喝去那不叫本事,越有本事的男人越會寵老婆,把老婆寵得一刻都離不開你,以後就不會被趕出家門了嘛!”

馮景年恍然大悟,“那您看,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孫大爺拍拍屁股站起來,“等著吧!你小子可千萬別走啊,別想著去什麼商場茶館的享清福!就得在這兒喂蚊子!等你把這樓下的蚊子都喂了個半飽,你就能回去了!”孫大爺臨走時,好心的送了一把蒲扇給他,說是防止他在回家之前失血過多而死。

最後,果真如老前輩所說,他被咬得渾身都是紅包之後,何禾終於下樓來找他們了。

從此以後,他和甜筒總算是得到了合法居住權。不過何禾也不敢把甜筒再一個人留在家裏。所以,每當他們外出時,何禾就把甜筒交給張嬸,每個月支付一定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