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讓她現在趕回去參加公司聚會。說是他們部門老大過生日,請設計部的全體成員吃晚飯。何禾不想去,但是Ross說:“何禾!你是不是不想通過試用期了?咱們部門女孩子本來就少,別人不來也就算了,你一個實習生都不來,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你不給老大麵子呢!趕緊的!君悅飯店!”
掛完電話,何禾轉臉去看馮景年。
馮景年已經聽了個大概,心裏自然是不願意。
他板著臉道:“果然是破公司!你辭了算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聽到她這麼謙卑的和人說話,他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何禾嘟嚷了一句:“我有手有腳,誰要你養啊!”
馮景年這個人絕對是個大男子主義者,兩個人住在一個屋簷下,他從來不讓她花一分錢,家裏的水電房租他全包不說,還把家具電器統統換成了新的。
當何禾意識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成為了“被養”的那一個。現在,他又開始遊說她辭職,簡直想把她當甜筒一樣圈養起來。
何禾下車後,繞道駕駛座的一邊,彎腰說道:“馮景年,晚上要給甜筒洗澡。你記得給它吹幹毛才能開浴室的門!”
馮少爺是個家務白癡,每每自告奮勇做家務都會以悲劇收場。幫甜筒洗澡算得上是他最熟練的業務,但有幾次甜筒的毛還沒有吹幹就被它跑了出去。
身上沾滿了水珠的哈士奇簡直像個瘋子,它把客廳、臥室、沙發搞得到處都是濕的,害得她收拾了整整一個晚上。
馮景年對自己被放鴿子仍然耿耿於懷,他定的燭光晚餐成了一場泡影,隻能回家麵對一隻傻狗。
不過,雖然氣憤,卻還是說道:“完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說完,也不和她說再見,就啟動了車子。
由於遲到,何禾被罰了酒。因為是實習生,又是個女孩子,同事們便尤為關照,挨個的過來敬酒。
何禾雖說能喝點酒,但也經不起那麼灌,加之她連續曬了幾天,可能有點中暑了。而中午的米飯生硬難咽,吃得她胃裏很不舒服,晚上也就沒什麼食欲吃東西。
吃完飯,部門老大請全體去酒吧消遣,何禾被他們半拖半拉的拽上了車,一路搖搖晃晃到了酒吧包間。沒坐一會兒,她就受不了跑到衛生間吐了起來。
吐完,胃裏是舒服了很多,可真個人卻越發綿軟了。她扶著牆一步一挪地往包間走去,太陽穴的地方突突的跳著,每走一步都覺得腦子裏有什麼水狀物在晃蕩。在離包間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她腳下一軟,整個人沿著牆壁緩緩滑下。
“小姐,你怎麼了?”幸好,路過的一個男人及時扶住了她。“楚小姐!”那男人似乎認錯了人,她朝他虛弱的笑笑,說道:“謝謝!”
“楚小姐,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夏子賢!”男人說道。
夏子賢?何禾眯著眼睛看向他。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正當她在思索的時候,一旁包間的門打開了。
“楚律!你妹妹喝醉了!”夏子賢喊了一聲。
何禾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頓時一愣,她抵著牆壁努力抬起頭。包房裏,幾個穿著體麵的男男女女走了出來,她視線模糊,看不清他們的麵孔。但是那個緩緩朝她走來的身影,她熟悉到根本不需要辨認。
眩暈一陣陣襲來,何禾扶著額頭想要離開,腳步卻不聽使喚,差點又要傾身跌倒。
楚律衝過去一把抱住她,焦慮道:“禾禾!你怎麼了?”他摸了摸她的手臂,又碰了碰她的額頭,發現她渾身燙得厲害。
“好像有點中暑!”夏子賢也察覺出來了異樣,“先讓她到包間坐一會兒吧!”他剛說完這句話,楚律已經把她一個攔腰抱起,快步走進了包間。
包房門口還站著幾個人,其中有兩個打扮精致的女人。一名身著短裙的女人推了推旁邊燙著大|波浪卷的女人,說道:“瑤瑤,那女的你認識嗎?楚律和她……”
景瑤臉色有些發白,卻還是假裝無所謂的笑了笑,“認識啊!你們別誤會,那是他妹妹!你們先回去吧!我進去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說著,也進了包間。
何禾喝了點熱水,臉色終於好轉過來。她無力的靠在楚律懷裏,掙紮著想要起來,“我沒事!”
“別逞能!”楚律探了探她的額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你不知道自己中暑嗎?怎麼還喝酒呢?”
“我們同事聚會,大家都喝了。我沒什麼事,就是有點頭暈。”
何禾的聲音本就軟軟糯糯的,加上她身體虛弱,那語調就越發輕細,聽在別人耳朵裏倒像是在撒嬌一般。
“楚律,要不要我叫人煮點醒酒湯送過來?”
何禾聽到這個聲音,又是一愣。緩緩抬眼望去,她終於第一次見到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