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她接到了恒遠的麵試電話。她想試著走進他的生活,以此來挽回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沒有想到,恰恰是那個電話粉碎了她的幻想。
楚律的另外一個女朋友,正是他們公司的董事長千金,現任恒遠集團行政人事總監。
麵試結束後,她跟著兩個女秘書從電梯裏下去,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們聊起了公司的一些小道八卦,而恰恰這八卦裏就有她認識的人——她的男朋友兼哥哥,楚律。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她假裝不知道,或許他也不會瞞著自己這麼久,他給過自己或多或少的暗示,她都視而不見,一味的活在自己虛構的完美初戀裏。
所以,那晚痛哭一場之後,她已經決定要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而馮景年的糾纏,恰到好處的給了她這個時機。
楚律摩挲著白瓷茶杯,沉默許久才說道:“禾禾,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這是應該的。但是,你不要為了氣我去招惹馮景年,那是在玩火自焚……”
何禾打斷他,說道:“如果說,我不是為了氣你呢?我真的喜歡他,不可以嗎?”
楚律緩緩提起了嘴角,說道:“我了解你!”他看著她,目光極其篤定。
何禾是個感情慢熱的人,一般人很難取得她的信任,馮景年和她認識的時間不可能太長,他能夠如此親密的出現在她身邊,他已經非常吃驚,如果說她對他動了感情,那幾乎沒什麼可能。
何禾被他輕而易舉的看破,臉上有一絲慌亂閃過。的確是這樣,她之所以縱容馮景年以她的男友自居,一方麵是因為想讓母親安心,另一方麵也不乏想要利用馮景年,達到幫助她轉移注意力的目的。
至於氣楚律,她沒有這麼想過,如果無意中起到了這樣的作用,隻能說這是個意外收獲。隻是,這個作用對她而言,已經毫無意義了。
“你不是說,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嗎?而且,我媽對他也滿意的很。我想,你並沒有立場來管我們的事情。何況,有些東西你給不了我的,並不代表別人就給不了。”何禾直視他,語氣咄咄逼人。
楚律有一瞬的愣神,他沒想到何禾會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從來,她都是一副乖巧聽話,柔軟溫順的模樣,凡事他說的話,無論對錯,她都會遵照去做。盡管他知道,其實她並不是一頭溫順可愛的小綿羊,她看似無力的手掌裏,藏著鋒利無比的爪子,惹怒了她,她也會伸出銳爪狠狠撓人一把。
過去的何禾,或許真的太過卑微,卑微到不敢把自己的本性坦露出來,在他麵前永遠溫良賢淑,維持著最為的小女人一麵。可她不知道,她引人憐愛的,又何止是沉靜淡然的一麵。
她的美好,她的每一麵,都值得一個男人用一生去反複體會。
楚律在心底輕輕歎了一聲,還想勸她幾句,卻見何禾倏地站了起來,快步朝門外走去。
馮景年抽完一根煙,走到近旁的垃圾桶前撚滅了煙蒂擲了進去。很好!一根煙的時間已經用完了,是時候進去逮人了!
他轉身朝茶餐廳方向走去,剛回身,卻見到幾個民工打扮的人,每個人手裏顛著一根鐵棍,緩緩朝他逼近。
斜刺裏,跑過來一個女人,氣急敗壞的指著他吼道:“就是他搶走了小孩!”
領頭模樣的男人陰狠地笑了笑,說道:“好小子!敢砸老子的場!今天就叫你嚐嚐厲害!”
馮景年憋了一肚子火,有人往槍口上撞正是求之不得,當即扭了扭手關節,說道:“來得好!小爺我正手癢呢,剛好拿你們幾個孫子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