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頓了一下,“忘記看標價了。”她轉了個身,背對著劉芳,“媽,你看一下標牌。”
旁邊的營業員笑容滿麵的走上來說:“這條裙子已經結過賬了。請問您是現在穿,還是包起來?如果現在穿,我幫您剪一下標牌。也可以看一下我們店裏的其他商品,要不要配條腰帶?”
何禾與劉芳互看了一眼,覺得很是詫異,卻聽到身後有個聲音說道:“現在穿!腰帶麻煩你給選一下!”
馮景年坐在她們身後的沙發上,一手端著咖啡,一手翻著雜誌,擺出一副等待女友試穿衣服的姿態來。
店員十分禮貌的說道:“好的,請稍等。”說完,還頗為羨慕的看了一眼何禾,才朝著配件區走去。
何禾目瞪口呆的看著馮景年,趁著劉芳還沒有回過神來,走到他跟前,問道:“馮景年,你又要搞什麼鬼?”由於馮景年坐著,她不得不彎著腰,湊近他說話。
馮景年放下咖啡,剛抬頭卻看到何禾因為彎著腰,而微微敞開的領口,從他的角度剛好能夠從上到下一覽無餘。他下意識地推了她一把,微怒道:“穿著裙子不要隨便彎腰!都走光了你知不知道!”
何禾大囧,趕緊護住胸口直起身來。馮景年卻又一把拉住她,好似剛剛反應過來似地,嬉皮笑臉道:“哦,對著我是沒有關係的!”語氣裏隱隱還有些懊惱。
何禾忍住拿咖啡潑他的衝動,咬牙切齒道:“你進來幹嘛?誰讓你結賬的?”這下她要和母親怎麼解釋他們的關係?
馮景年一臉無辜,“給自己的女人買件衣服怎麼了?你慢慢挑,我有的是時間,不著急!”
何禾咬唇看了他一會兒,冷冷道:“馮少,你不會連自己的女人也認錯吧!”她真好奇,外麵那個女人會怎麼想。
馮景年撇開腿上的雜誌,緩緩站起身。何禾不甘示弱的盯著他,從俯視到平視,隨著他站直身子,慢慢變成了仰視。
“這麼沒良心?昨晚剛從我床上下來的,轉身就忘記了?”馮景年伸手捏了捏她氣呼呼的臉,不滿道。
“你……”何禾氣結,一把打掉了他的手,見他眯著眼睛上下掃視著她,昨晚的記憶一點點清晰起來。她騰的紅了臉,壓低聲音道:“馮景年,你別過分!”
馮景年的視線落在她頸邊的一處暗紅上,突然笑了起來,他湊到她耳邊,戲謔道:“何禾,你怎麼和你媽媽解釋脖子上有吻痕這件事的?”
何禾一愣,倏地捂住了半邊脖子,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
早上,母親遲疑的盯著她,問她脖子怎麼了?
她不明所以,拿著鏡子照了照,說:“可能是晚上被蚊子咬的吧,昨晚忘記點蚊香了。”劉芳遲疑地點了點頭,讓她回房拿粉底遮一遮,她覺得無所謂,加上又沒有打扮的心情,便敷衍了事的處理了一下。
現在才知道,這痕跡原來是……
何禾頓時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醜。而這醜態,完完全全是拜馮景年所賜!
她還在暗自咬牙,劉芳卻走了過來。
“伯母好!又見麵了。您還記得我吧?”馮景年這條大尾巴狼,瞬間偽裝成了哈巴犬。
何禾警告的瞟了他一眼,這廝竟然朝她眨了眨眼。
賣萌可恥!何禾腦子裏突然跳起了這句網絡語。
——送給馮景年實在貼切。
而大尾巴狼的可恥顯然是沒有底線的,他對何母說:“我正在追求您的女兒,不知道能不能有這個榮幸,請您和伯父一起吃個飯。”
何禾似乎感到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