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滑了下來我抓緊電話哀求:“媽!我答應你我會重新開始的,可是,重新開始隻要我必須要知道……我隻想知道包子他好不好!是不是還活著!我隻是想知道!媽……拜托你告訴我好不好?”
喉嚨收緊,我忍住不發出哭聲!兩年多了,我不但沒忘記以前的種種,甚至失眠的時間越來越長!是的,我隻是想知道!如果包子還活著,如果他還需要我,我就回去他身邊永遠陪這他!不再讓他受傷!至少,我想親眼看見他好好的……
“……寶貝兒,”楚霓沉默了將近一個世紀那麼久才噓聲:“他活著的,活的很好……”
“真的嗎!”我欣喜若狂,原來wait4me說的是真的,他不是安慰我!他真的是我認識的某個人。
“媽!”我禁不住截住她的話頭:“他現在在哪裏?我要見他!”
“楚楚!”楚霓在電話那端狂吼:“你別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你現在快二十歲了!成年很久了!”
是啊,我已經那麼老了,可是……怎麼放的下?我繼續哀求:“媽,從小到大我沒有求過你!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求你……”
楚霓不等我說完就吼:“和你那死人頭爹一個德行,固執!傻瓜!懶得管你了,華人日報一百六十九期!”
“什麼?媽……”
楚霓那邊早就掛斷了!
華人日報?什麼意思?買了再說!我立刻衝下樓去買報紙,天知道我從不看新聞,更別說報紙了!
在便利店員呱呱叫的英文重複又重複的說明下,我才斷斷續續的聽出了點頭緒,華人日報已經出到一百七十多期了……
過期的報紙哪裏去找?我毫無頭緒的回到公寓,倒向沙發發呆。報紙?我問的是包子,老媽回答我的是報紙,兩者有關聯嗎?我真是無腦佼佼者了,老媽那麼重的掛了電話,看來是很生氣!我再打過去也是不接的吧。
直接點告訴我不行嗎?啊啊啊……!我使勁抓著頭搖晃,然後埋進沙發裏。看著旁邊的電腦,腦海裏突然劃過一絲靈光,報紙和包子——難道說?
我立刻衝到電腦前打開網頁,輸入嚴禦繁三個字然後點搜索,第一行的標題讓我有點眼花:日籍華人天才少年畫家嚴禦繁——抽象表現主義派冉冉升起的新星!
顫抖著點開鏈接,姓名、年齡、出生地……無一不熟悉,最後是一副近照,那白得耀眼的發色不是包子的標誌又是誰?接著是他的幾幅代表作品,畫我是看不懂的……重要的是他還活著!瘋狂的點開其他的鏈接,重複的發表著一條信息:近日即將回國舉辦畫展……
我怎麼不記得包子還有畫畫的才能?他好起來了之後也拋棄了過去的一切麼?連告訴我一聲他還活著都不願意麼?眼淚一滴滴的掉在鍵盤上,隨著心酸的節奏越來痛。
不行!我要親眼看到他好好的樣子才可以徹底抹去那記憶!於是立刻打開機場的網頁查詢航班,我要回去!回去那個城市!晚上七點有一班機……我抬起手腕,現在還沒到五點,來得及!
拿起錢夾確認下信用卡都在,我匆匆地拎起外套就奪門而出。曼徹斯特原來很好,至少很方便,樓下的的士多的數不勝數!我急忙攔住一輛衝上車:“ManchesterAirport,THANKYOU!"
真慶幸我住的地區沒有偏離機場太遠,原來這個時間是交通擁擠的,不過司機大叔甚是機靈,東穿西繞,於是剛過六點我就到了機場。
今天運氣不差,直飛機票還沒賣斷,我很快換了登記證進了安檢區。等到入座的那刻,重重的困意襲來,腦子裏卻一團亂麻,不知此刻的心情是激動還是悲傷,酸澀久久不散,也許睡醒了就會好點的!不停地自我安慰,然後閉上了眼。
旅途是疲憊的,時間那麼漫長,不過十二個小時而已,我睡了醒醒了睡,飛機降落的那刻卻已經筋疲力盡,所有的旅客都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隻剩下我還楞楞的坐在原位動也不動。
“小姐,目的地已經達到,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嗎?小姐!”有美貌的空中小姐走過來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