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扒皮連知府都敢抓,而且還是在濟南城裏抓人,更別說他大哥隻是個知州,要是讓方扒皮抓到把柄,他們高家就完了。
車隊在繼續前進,越來越近,高海那凶悍的臉上卻突然冒出了冷汗,隻見堵在路上的這些人,竟然是一個個全副武裝的火槍兵。
除了那十幾個打著火把的士兵,後麵還有上百名身穿紅色軍裝的官兵,他們手上拿著的是一隻隻散發這金屬光澤的火槍,火槍頭部還插上了一把把幾十公分長刺刀。
商隊一靠近,火槍兵頓時將武器對準了他們。
“放下武器,接受檢查。”破虜軍的一個隊正喊話道,同時,哨長也帶著另外兩個隊士兵來到喊話隊正的身邊。
廢話,這個商隊明顯擁有數百名手持武器的武裝人員,而且還連夜敢路,哨長心裏已經有八成的把握,這是一支走私商隊,自然是不會讓他們靠近的。
走私商人暴力抗法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如果對麵幾百人一起衝過來,就算最後擋住了,也會給自己這個哨帶來不小的傷亡。
全副武裝的火槍兵,在山東也隻有破虜軍這一家了,高海最擔心的就是遇上破虜軍,遇上白杆兵和山東兵,還能拚一把,但是碰上這幫裝備火槍的軍隊,靠近他們都是一個大問題,很多商隊雇傭的護衛或者是鏢師,往往就是被放了幾輪排槍之後,就崩潰了。
高海向高安打了個眼色,意圖告訴高安,對麵的官軍是破虜軍,咱們是不是換一個更文明的法子。
但高安卻無動於衷,高安可不是軍人,他哪裏分得清哪些破虜軍的兵,哪些是山東兵,哪些是白杆兵,在高安的眼裏,所有的士兵都是一個樣,自己有四百州兵,還有一百多個家丁護衛,對方隻有一百多人,三打一自己這方還不贏定了。
見高安沒有反應,高海沒有辦法,隻得命令商隊繼續前進,要突襲破虜軍,首先得靠近他們。
“停下,立刻停下,放下武器,接受檢查!”隊正警告道,不過臉色越來越猙獰地高海卻是不管不顧。
“準備射擊!”這時哨長下命令了。
一百五十餘名火槍手直接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高家商隊,哨長不耐煩的喊道:“我數三下,再不放下武器,當場擊斃。”
“一!”
“二!”
三還沒喊出口,高海已經率先拔出砍刀,大吼道:“兄弟們,跟他們拚了。
高海剛一拔刀,後麵一四百州兵和一百高家家丁護衛紛紛從車上抽出各種武器,竟然主動向這一個哨破虜軍主動發起了進攻。
高海直接暴起,身子一躍,簡直如同猛虎一般,撲向前麵的破虜軍。高海能當上州兵的千總,除了因為他是高家人外,這一身的武藝和不要命的氣勢也是功不可沒。
哨長都被猛地嚇了一跳,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猛士,麵對一百多支火槍,竟然還能像猛虎一樣飛撲過來,為了表示尊重,哨長當即毫不猶豫的命令道:“射擊!”
一百多名火槍兵立刻扣動扳機,刹那間火光迸射,鉛彈噴射而出。
砰!砰!砰!……
還沒空出的高海悶哼一聲,隻見十幾發子彈直接打在了高海身上,當場就被打成了篩子,落地就沒了聲息。
堂堂武寧州州兵千總,就這樣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無聲無息的地死在了海豐縣一處無名的官道上,這一刻生命是竟如此脆弱。
於此該還後麵的州兵同樣也沒能幸免,不到五十米近距離衝擊破虜軍排槍隊列,他們為此付九十多人的傷亡。
一輪射擊州兵就傷亡了四分之一,如此巨大的損傷,頓時在商隊中產生了巨大的恐懼。尤其是州兵千總高海,也在第一時間被破虜軍的火槍打成了篩子,又使得剩下州兵部隊群龍無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