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看了看方磊,笑道:“是嗎?那現在怎麼辦呢?巡檢司關係到稅務司的正常運轉,稅務司要是不能正常運轉的話,商稅就收不上來,沒有商稅哪來的銀子,到時候我拿什麼給你們發軍餉呢!要是沒有軍餉,破虜軍早晚都得解散,還怎麼升官發財呢!”
“少給我耍滑頭,我也知道你是真的缺軍官,不過現在誰都缺軍官。誰讓你是我堂哥呢,俗話說,打虎親兄弟,我不找你找誰。當然了,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在登州辦軍校,專門培養軍官,到時候,就不會在存在軍官不夠用的情況了。”
“現在知道我是你堂哥了,當初拿我爹五千兩銀子的時候,您老人家怎麼就念在親戚的份上少收一點呢。再說堂哥怎麼了,方大山還是你的家將呢,又是旅長,麾下各級軍官成百上千,怎麼不去找他要人呢。”方磊在心裏嘀咕道。
不過這些話方磊也就敢在心裏嘀咕,當著方雲的麵他可不敢這麼說,隻是原先的什長現在不是隊正就是副隊正,有的甚至還當上了哨長,要是把這些人都抽調走了,警衛團的整體戰鬥力都會下降,警衛團可是方雲的親兵部隊,它的戰鬥力要是不行了,方雲的安全誰來保護。
明明是要保護方雲的安全,卻又不能拒絕方雲的要人的命令,真是把方磊給愁壞了,好在方磊的腦子轉的快,很快又想到了一個辦法。
“軍帥,我這邊真的是抽不出人手,而且眼下各自部隊都缺人,您這個時候要在軍隊裏找人的確很難。
不知道讓傷兵去行不行,這次登州大戰,我們的傷亡不小,別說什長,就是哨長傷亡都不小,知道現在還有不少人在城內的傷兵營躺著呢。”
傷兵!
方磊不說傷兵的事情,方雲一下子還真沒往傷員那邊想,傷兵營有幾十個大夫,現在還沒有從傷兵營出院,肯定都是重傷員了,如果沒有意外,這些人就算出院了,也隻能複原到地方上去。
去巡檢司當巡檢正好合適,巡檢司駐地固定,不用旅途奔波,隻要不是缺胳膊斷腿的,完全沒有問題。
“可以,就讓傷員去吧,八個縣一個州,十多個巡檢司,大大小小的職位有幾十個,足夠安置大部分是傷員了,不過除了養傷的軍官之外,每個縣你抽調二十名士兵,跟隨他們一起到各縣上任。”
巡檢司的兵丁全靠重新招募也不行,必須要讓這些準備去巡檢司赴任的軍官有可靠的人用。
“這個請軍帥盡管放心,卑職肯定辦得妥妥地!”方磊急忙應道,生怕方雲會反悔。
三天後,從傷兵營挑選出來軍官有八十多人,其中大部分是什長和副什長,少部分是隊正,還有兩個運氣不好的哨長。
如果是不被叛軍的弓箭射中內髒部位,無法適應高強度的軍旅深夜,趕上這次破虜軍擴並,以他們立下的功勞,升任營長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不過這兩個哨長也看開了,他們雖然不得不退役,但好歹活下來,這次大戰,犧牲的哨長就超過一手之數,他們作為第一批進城的部隊,能夠活下來已經很幸運了。
原本兩位哨長以為自己的軍旅生涯就這樣結束了,下半身就隻能回家種種地,養養牛馬之類,卻沒想到還有機會到州縣去擔任巡檢。
盡管巡檢和哨長都沒有可比性,但是對他們這些被迫退役的哨長來說,能在退役的時候轉任巡檢也算一個不錯的選擇了,兩位哨長以及那幾十位即將到巡檢司任職的軍官們又重新打起來精神,準備在地方上繼續為破虜軍做貢獻。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各縣知縣對巡撫衙門突然空降巡檢下來十分不滿意,明朝官府的特點不僅是官員的工資低,而且官員的數目還極少,一個縣能上吏部檔案的衙門也就那麼幾個,巡檢司就是其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