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關鍵的是,如果隻是對付州縣的本土勢力,隻要他們不是造反,根本用不著出動軍隊去鎮壓。這種事情,還得從地方官府層麵下手。
“這件事還真不好辦,在文登縣、威海衛、成山衛,我們都是依靠巡警局彈壓地方的,雖說現在巡警局被解散,所有捕頭總捕頭也重歸縣衙管理,可也不過是換湯不換藥而已。
我雖然是參政,可這個參政全是靠大人你推上去的,在登州府毫無根基,就算我強行給各州縣的知州知縣下令,恐怕他們也不會買賬!”王永民眉頭緊鎖道。
稅務司能不能正常運轉,可是關乎方雲能不能暗中掌控登州府的關鍵所在,此外,就算他以後真的當上了登州知府,也同樣需要稅務司來支持,否則,隻靠就老百姓交的那點田賦稅,什麼事也別想要幹。
破虜軍這次擴編之後,軍費一下子翻了四倍多,原本一個月隻需要兩萬兩,現在一個月十萬兩都略顯不足。
把方雲繳獲的八十萬兩以及喬成支付的三十萬兩購鹽的銀子全部算上,也隻夠給破虜軍發十個月的軍餉,而且還得保證在這十個月內,破虜軍的規模保持不變才行,這個情況下,聽到方雲說稅務司可能有問題,王永民能不頭疼嗎。
方雲也知道王永民說的有理,不過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方雲才更加頭疼,事關自己的切身利益,就算王永民在根基深厚也沒用,否則曆史上的那些變法強臣就不會多數都是以失敗告終了。
“你有沒有找過孫大人,看看孫大人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稅務司如果不能運轉,就收不到銀子,收不到銀子,孫大人拿什麼去還債。”方雲問道。
雖然孫元化已經被征商稅的事情全部自己來處理,可是也不能一點力都不出吧,拿了錢不辦事,這種私德就不行了,也不怕以後找不到合夥人。
再說這文官的事情,方雲不好也處理不了啊,總不能像處理張崇德一樣,把登州府所有的知縣、知州全部抓起來吧。
盡管方雲不介意這樣做,隻是真要這樣做了,估計孫元化都要跳腳了。
“當然找過了,隻是我還沒見到孫大人就被趙牡先生擋了回來。趙先生說孫大人這段時間都沒空,登萊府出了這麼大的叛亂,孫大人需要詳細報告叛亂的起因和造成的損失。
趙先生還透露,孫大人正在聯絡一些關係比較好的同僚,請他們在朝堂上幫自己說話,商稅和各縣城成立稅務司的事情,就有我們自己全權負責!”王永民苦笑道。
方雲頓時無語了,孫元化治理下的登萊府出現孔有德這樣的兵變,他找援兵給自己說法,方雲很理解,可這不就是幾封信的問題嗎,用得著對他們避而不見嗎。他是登萊巡撫,沒有朝廷的調令,是不能離開登萊兩府的。
看來就連孫元化也沒有信心能夠抵擋住登州本地勢力的攻擊,所以不打算參合征收商稅的事情了。
“既然巡撫大人沒時間,那就隻能我們自己解決了!”方雲歎了一口說道。
王永民麵帶期待地問道:“大人打算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孫大人不是說了嘛,我們可以全權處理兩府有關商稅的事情,既然這樣,我們就要好好利用這個權利,不能辜負了大人的一番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