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營失去了敵軍火炮這個目標,並沒有因此停止炮擊,而是按照昨天晚上商量好的作戰計劃,開始用大炮在城牆上打洞。
盡管七斤野戰炮的威力足夠大,但是要在幾米厚的城牆上打出能讓炸藥包炸塌一片城牆的東來也不是一個輕鬆的活,所以這個時間注定不會短。
於是金州城下出現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破虜軍數千大軍在金州城南門下擺開了陣仗,可就是不進攻,幾千號人全神貫注地看著炮營在有條不紊地開炮。
不僅是破虜軍,就是金州城上守軍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城外的明軍,尤其是巴東,他的腦子原本就不怎麼靈光,破虜軍的這一番動作更是讓他有一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難道這股明軍就想憑這幾門大炮下金州城嗎?”巴東心裏想道:“如果明軍真是這樣想的,那就太好了!”
金州城的城牆有四五米厚呢,對麵的明軍如果想把城牆炸塌了之後在進攻,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功夫都辦不到,而且明軍的炮兵在前麵炸,他還可以在後麵補,這樣時間就更長了。
而最多是十幾時間,莽古爾泰就會率領遼南的後金大軍來增援金州,甚至複州的援軍隻需要一兩天的時間見就能趕到,到那時就是這夥明軍的末日。
想到這裏,巴東再看那些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呼嘯而來的炮彈,竟然沒有了之前的那些恐懼感,反而覺得這些炮彈很是賞心悅目。
連巴東都為自己能在橫飛的炮彈麵前麵不改色而感到十分自豪,要知道當年他們大金國的開國元勳努爾哈赤就是因為麵對炮彈轟擊太過慌亂,盲目逃竄,才被炮彈擊中了,他現在表現已經超越了努爾哈赤當年了,這是什麼,強爺勝祖啊!巴東甚至覺得,自己要是以後要是不能輝煌騰達,天理都難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眨眼的功夫,太陽就從遙遠的東邊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一個上午的時間,七門野戰炮一共向金州城的城牆傾瀉了兩百多發實心炮彈,炮管好幾次發熱到像是燒紅了的烙鐵一樣,即便是炮兵不斷用加水冷卻,炮管都還在一直冒煙。
當然炮擊的效果也是很明顯的,南門的角樓已經被炮彈炸的稀巴爛,在城門旁邊的城牆上,遍布著這幾十個大小不一的缺口,雖然炮彈落在同一個彈坑的幾率很小,但是如果把這個彈坑豎起來,然後再讓炮兵對著它打,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這幾十個缺口之所以大小不一,就是因為有好幾處缺口遭到了兩發以及兩發以上炮彈的轟擊,不過即便是這樣,這些缺口對也是看起來恐怖而已,距離城塌的程度,還差的很遠。
城內的後金守軍剛開始還擔心這些炮彈會落到自己身上,一個個躲藏的嚴嚴實實,不過現在卻敢站到城頭上對著炮兵在城牆上留下的傑作,指指點點,似乎是在嘲笑明軍怎地如此愚蠢,竟然會想要靠火炮攻城,這個明軍將領簡直就是千古以來的武將中最蠢的、最奇葩的存在。
方雲是不會知道這些城內守軍的想法,就算知道了,方雲也不會生氣,因為不管是巴東還是其他士兵,他們的文化水平都隻相當於一二年的小朋友。
而自己呢,以前是受過高等教育在校大學生,哪怕是在明朝,也是隻差一步就考中了秀才的讀書人,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高素質人才,去和一群目不識丁的人耍嘴皮子,這不是自降身份嗎!
要較勁也不能動嘴,應該直接動手,有句話怎麼說的:君子動手不動口。方雲自認自己應該能算君子,就算不是,也一定要像君子靠攏,所以現在是到了動手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