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權和黃山柱離開王誌海府之後,當即快馬加鞭地趕往了軍營駐地,原本他們兩個的駐地一個是東城校場,一個在城西倉庫。
不過兩人的駐地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哪個千戶當值守城門,駐地就會調到城西倉庫駐紮,每三個月調換一次。
隻是破虜軍進城之後,鄭權就被趕去了城西倉庫,城西倉庫原本最多隻能容納六百人,現在卻擠進來了一千多號人,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都對破虜軍非常不滿,隻是破虜軍的拳頭比他們粗太多,這些衛所兵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現在卻是方便了鄭權和黃山柱兩人調兵,否則他們突然調動數百士兵進城,很難不被破虜軍察覺。
“黃千戶,這個方雲可不得了啊,聽說黑龍灣就是他搞起來的,娘的,也不知道方雲到底有多少銀子,黑龍灣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被方雲弄得比文登縣還要繁華,每天上百條船進出。你說我們抓了方雲之後,要不要從他身上榨點油水出來”鄭權笑著道。
“嘿嘿,我看你是早就打定主意了吧,這回我們兩個總算尿到一個壺裏去了。”黃山柱同樣一臉奸笑道。
“榨是肯定得榨,而且還要狠狠地榨,方雲一根腿毛都比我們大腿粗,哪怕是從他榨出一滴油水,都足夠你我瀟灑一輩子了。不然你以為他是怎麼當上指揮僉事的,靠戰功,說出去誰信啊,遼東那邊年年打仗,也沒聽說誰隻打了一仗就連跳四級的。依我看,肯定是方雲花了大把的銀子買通了朝廷上下官員,所以才當上指揮僉事的。”
“嗯,黃兄說的有裏,那就這麼說定了。”說話間,鄭權和黃山柱就到了城西倉庫的大門外。
隻見倉庫裏麵燈火通明,但是卻靜悄悄的一點雜音都沒有,這個實在太不正常了,要知道自從鄭權麾下的士兵也搬到城西倉庫之後,兩個千戶的士兵經常會發生一些打架鬥毆事件,互相對罵那更是猶如家常便飯。
而黃山柱和鄭權兩人作為競爭對手,對於士兵之間的矛盾也基本上都是視而不見。甚至如果自己這邊的人打贏了,還會給一點小小的獎勵。
所以向今天晚上這樣的情況太少見了,正常情況下要不就是大家都睡了,要不就是炒得沸反盈天。
“有些不對勁啊!”鄭權驚疑道。
黃山柱點了點頭道:“是有些不對勁,難道這些窮軍戶已經收到消息了!”
他們麾下的軍隊可不是募兵,全部都是從威海衛軍戶中征調的,這也就意味著除了他們嫡係部隊親兵家丁之外,其他士兵都是沒有軍餉的,而且還經常被他們調去奴役。
比如農忙的時候把士兵調到他們家去幹農活,不忙的時候又讓士兵去山上砍材伐木,然後他們這些當官拿去賣錢,諸如此類還有很多。
而鄭權之前也說了,方雲答應發放三個月的軍餉,並放這些窮軍戶回家種田,如果軍戶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那事情就不好辦了,士兵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那邊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鄭權覺得黃山柱說的很有可能,方雲也不是簡單的角色,既然打算解散他們兩個的軍隊,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不會利用。
“很有可能,走,我們快進去,必須穩住局麵,必要時可以殺幾個鬧得最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