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縣試還是府試、院試,錄入的名額都是有限,少了方雲這一個名額,他們自然就多了一個名額可以競爭。
“我竟然把這一茬忘記,自己現在算是在守孝期了,根本不能參加與科舉相關的各種考試,原本隻是不想得罪張進才不得不來,現在看來,這個張進是故意針對我了。”
對於不能參加縣試這一點,方雲倒是不怎麼在意,相反還有些慶幸,原因不用多說。
不過張進明知道自己不能參加縣試,卻還是給他發請柬,八成是別有用心,這個讓方雲不得不警惕起來,難道以前的方雲和張進不和。
“方雲,近來可好啊,我們可以有一段日子沒見麵了。”
“還行,多謝許兄,路兄關心。”方雲不知道許策和路宏是什麼來路,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朝路宏和許策拱手道。
“十幾天不見,怎麼變得這麼客氣了,大家都是同窗,不必這樣。”許策笑道。
許策的話音剛落,方雲正想寒暄兩句,不想正在這時中間坐席上,響起了一道刺耳的聲音。
“這不是方家大少爺嗎,你爹死了不在家裏服喪,竟然還來參加詩詞會,這樣喜慶的節目,你現在身份適合參加嗎!虧你還是一個讀書人,一點忠孝廉恥都不懂,真是把我們讀書人的臉都丟盡了。”
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學子站了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此人長得人模狗樣,可惜就是氣質不好,看上去有些陰鷙。
唰!
此人的一番話,立刻讓方雲成為了人們的焦點,雖然方雲已經過了前一百天的服喪期,可以外出了,但是按照習俗他現在還不能參加詩詞大會這樣帶有喜慶性質的活動。
尤其是像方雲這樣的學子,在古代,因為儒家思想的原因,讀書人非常重視忠孝禮節的,大明同樣是以儒家的文化為主要思想的王朝,對於忠孝非常重視。
就是當了官的,如果家裏有父母過世都得辭官回老家守孝,更何況方雲還是學生,就更得重視了,一旦有不孝的名聲傳去了,那就基本上和做官無緣了。
“沒想到方雲竟然是這樣的人,為了區區薄名,連自己父親的喪期都不管了。”
“他可是文登縣遠近聞名的才子,當然不願意錯誤這樣出名的機會了。要知道為了舉辦這次詩會,張進公子可是花巨資把途徑登州府的江南名媛顧清憐給請來了。”
“聽說此女在江南的名聲隻在秦淮八豔之下,若是能在詩會上奪得頭名,要不了多久,名聲都會傳到江南去,要是再被東林諸君某個大佬看上,可謂是前途無量。”
“呸,像方雲這樣的人,別說是奪了頭名,就算中了舉人當了官,也注定是一個貪官,奸佞之徒,是朝廷的敗類。”
“沒錯,幸虧有王會把他揪出來了,要不然有這樣一個不孝之徒加入我們的詞會,簡直就是在給我們抹黑。”
王會說完之後,很快就有一批學子加入對方雲口誅筆伐的隊伍,仿佛方雲已經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
隻有那些經驗豐富的大商人、大鄉紳依舊淡定的坐在席位上品茶聊天,不過看向方雲的神色也發生了改變,充滿了玩味。
大家的反應讓王會很是得意,經過這一次之後,方雲的名聲肯定臭不可聞,對張少一點威脅性都沒有了,就算過了三年的守孝期,他想要通過縣試也是難上加難。
“我現在就這個好消息告訴張少,說不定張少高興之下,還能給我不少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