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喜,就這樣死了?
三人臉上毫無血色,看著安詳地閉上眼睛躺著,卻已然離開人世的劉進喜,一時間不由地思維僵住了。
就在剛剛,他還談笑風生跟幾人說著過去的事情,怎麼一下子卻這麼去了?想想之前劉進喜的說的那些話,此刻想來倒似乎有著許多的暗示,沈飛忽然好像明白劉進喜應該清楚自己就快不行了,這才不擇手段地想要借助三人的力量來完成他最後的心願。
沈飛心裏感慨著劉進喜終於在死前的幡然醒悟,又覺得幾人反倒有些對不起這個老人了,隻因為雖然在最後的搏鬥中把蟒人給壓在了鐵架之下,可偏偏應該死透的家夥卻在他們一回身間消失不見了,連它是否逃掉了幾人都不清楚,他心中不自覺地有些愧意。
沈飛還在心中五味雜陳著,其餘兩人也已經從震驚和茫然中恢複了過來。池瀾說不出自己對劉進喜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說他是個惡人吧,但他早些年那些非人的經曆再加上他實在也可以說是迫不得已,心中也並不情願;但要說他是個好人,那被他和大池鎮的村民給害死的那些連姓名都不知道的人們,他們的冤屈又該向誰傾訴?真真是可憐可悲可恨可歎啊!
池瀾微歎了一聲,看了一眼靜靜躺著的劉進喜,似乎還是不願意就這樣相信似的,隻是不敢上前仔細察看,問道:“他,就這麼去了?”
“當然了,他死得這樣安詳,應該也算幸福了。沒有痛苦,沒有遺憾……”沈飛也很是感歎。
但一旁的楊傑顯然對這死去的老人無甚好感,擺了擺手,說道:“咱們也不要在議論他死得到底是幸福還是痛苦了,現在要怎麼辦,叫人還是報案?”
“你真糊塗!”沈飛顯然對楊傑沒什麼好氣,之前可是他讓自己不要再問劉進喜問題的,沒想到劉進喜走得這麼突然,現在沈飛想知道什麼事情都已不可能了。
看著有些愕然的楊傑,他卻也不好再發脾氣了,隻得耐下心道:“現在的情形實際上很尷尬,我們之前已經被大池鎮的人們給當成祭品了。現在我們卻又回來了,還在村長的屋子裏,而劉村長正巧這時候死了,你以為他們會怎麼看我們?”
“他們肯定會以為我們是來報複的,害死了劉進喜……”楊傑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那報案呢?叫警察來處理吧!”池瀾在一邊說道。
“來不及了,”沈飛抬起手看了看表,“天馬上就要亮了,我們要立刻離開這裏,不能被人看到我們是從村長的屋子裏出來的,否則就真的要掛在這兒了!隻要出了大池鎮,到時候再報案也不晚。”
說完,就示意池瀾和楊傑跟在自己身後,準備盡快離開這兒。
沈飛輕輕地拉開門,探頭探腦地向外望了望,那模樣讓池瀾和楊傑看得想笑卻隻能忍著。
確認外麵沒人,沈飛心裏感歎幸好看來大池鎮的人們都起得比較晚,趕緊推開門,招呼兩人快走。
三人剛一出門,一陣急風迎麵撲來。清晨的風還是頗涼,讓沈飛幾人一起打了個冷顫。
沈飛縮了縮脖子,又四處掃了一眼,發現村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便叫著池瀾和楊傑,三人一起腳步匆匆,隻期望在出村之前不要被人看到。
可惜,三人的運氣似乎已經在昨晚用盡了。偏偏怕什麼來什麼,就在沈飛他們即將轉過一個街角的時候,一陣清晰的開門聲卻傳了過來。
若是平常,沈飛恐怕是根本聽不到開門的聲音,隻因為四周太安靜了,而且還要提心吊膽地留意著周圍的動靜,所以一聽到開門聲,沈飛就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向後看去。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池瀾和楊傑見沈飛止住腳步,也停了下來,一起向後望去,然後就怔住了。
隻見一個身影出現了不遠處的門口,似乎還在伸著懶腰,向這邊望了過來,而且很明顯那人也已經看到了三人,忽然就是一副見鬼的表情,幾乎就要叫了出來,還左右看了看,似乎是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人,然後看著某個地方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