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旺還告訴我,所謂的春山傳教會其實就是一個盜墓團夥!”
“他們是劉春山回到國內以後,召集的一些民間散盜。為了掩人耳目,將當時那個真正傳教會裏的人全部替換掉了。所謂替換,自然是殺掉了。又占據了原教會的傳教堂作為行動的根據地,改名為春山傳教堂。因為當時政府忙得焦頭爛額,又一直在往西南腹地收縮,所以誰都沒有察覺到傳教會一夜之間早已物是人非。”
“可是,當地的民眾因為戰亂卻紛紛聚集到了教堂裏麵避難。當時他們師徒本打算將這些人都驅逐出去,以免被人發現破綻。但後來轉念一想,又將這些人收留下來,使得春山傳教堂成為了真正的避難所,而這也正是他們最好的掩護。”
“劉春旺說這些東西都是後來從他那個師公那裏聽來的。當年劉春山在春山傳教堂被日本人炸死,他的師父也在爆炸中受了重傷,臨死之前將這些東西告訴了劉春旺,為的是不願讓後人將這些往事忘記,也算為自己當年所作所為的懺悔。但奇怪的是偏偏沒有告訴劉春旺後來發生的事情,他們到底成功了沒有?又挖到了些什麼東西?在他師公也很快死去之後,這些都已成為了不解之謎。”
“劉春旺最後跟我說的是,他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道別,畢竟我算是他唯一有族親關係的人。他的母親叫他去海外生活,今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可能以後都無緣再見了。等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早已離開了。而這些秘密,我也從未對第三個人說過,因為即便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劉春山當時可謂是這裏最有名的善人,因為他在戰爭期間收留了無數難民的善舉而被人們懷念,所以這些東西我隻能埋在心裏。”
“我本以為那是我有生之年最後一次見到劉春旺了,但二十年後卻再一次見到了他。我仍然記得當時的情形,他第一句話問我現在有沒有孩子,我苦笑著回答他可能因為當年死人肉吃得太多,結果落下了病根,不能生育。但他笑得比我還苦,說可能是他父親當年的殺戮過重,結果報複就來了,他現在連老婆都沒有。我們笑得差點沒喘過氣來。接著我們聊了很久,最後他問我最近過得怎麼樣,末了還說會幫我一把。”
“我當時沒有太在意,隻當句客氣話聽了。沒想到過了幾天,我就成了大池鎮的村長。要知道那個時候即便是根正苗紅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官的,所以我覺得這裏麵劉春旺應該出了不少力,而他想必是借著他父親我二叔劉春山的名聲才辦成的。”
“後來我們的聯係也就慢慢地少了,隻是聽說他留了下來,具體做什麼就不清楚了。”
聽完了劉進喜這一大段冗長但思路卻很清晰的講述,沈飛幾人對當年的那些事情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但現在也不急著理清這些繁雜的線索,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弄明白。
沈飛看著講完了長長的一大段話,明顯有些累了的劉進喜,正在喘息著。雖然心中不忍,但眼看天就快要亮了,有些東西必須得盡快弄清楚才是,所以隻得狠心問道:“劉村長,那村子後麵的山洞又是怎麼回事?那隻怪物又是從何而來?”
池瀾和楊傑也是將緊張和期待的眼神投向了疲憊的劉進喜,雖然同樣不忍心讓這位老者操勞,但這個答案才是他們最關心也是最為迫切想知道的。
劉進喜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好奇的,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其實,”他的臉上忽然現出痛苦神色,本已枯黃的麵龐此刻看上去卻白得嚇人,頓了半晌,才重重歎道:“那個是我的父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