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男屈膝便朝陳犬的小腹撞去,陳犬連忙出掌去擋,誰知陳勝男不過是晃了個虛招,右手一抬,刀已經架在了陳犬的脖子上。
陳勝男看著他,啐了一口道:“臭流氓死狗腿別得意得太早。”
陳犬此時反笑了,說:“誰得意得太早還不一定呢,師姐,請看。”說著右手舉到麵前,手掌一翻,隻見一隻珍珠耳墜被他捏著蕩來蕩去。
陳勝男趕忙去摸耳朵,左邊的耳墜子果然不見了。她又羞又氣,“把耳墜還我!”邊說邊朝陳犬砍去。
陳犬邊躲邊跑,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竟然一前一後跳下擂台跑了。
圍觀的人們本來見兩人打鬧得這樣精彩都看得津津有味,這時卻見兩人突然雙雙跳下擂台,一眨眼便已跑得不見蹤影了,都是麵麵相覷,也不明白這場到底是誰輸誰贏。最後馮子涵站出來說明此場乃是平局,兩人不分勝負,日本武館未表異議,結果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這邊,陳勝男在後麵提著刀邊追邊砍,陳犬在前麵握著耳墜子邊跑邊躲,兩人越跑越越遠,一路跑至城郊跑到懷河邊上。陳犬跑到河邊見再無處可躲,忙連聲告饒:“好姐姐,好姐姐,有話好商量。”
陳勝男將他逼至水邊,停下腳步說:“把耳墜還我!”
“這可是師姐給我的定情信物,怎麼能還呢,我還要好好收著呢。”說著便把耳墜貼身放在胸口。
陳勝男見他此舉,更加羞惱,舉刀便向他頭上砍去。陳犬此時後無退路,隻得挺身抬手抓住了陳勝男的手臂。陳勝男見右手被他鉗住,左手就握拳來擊,誰知陳犬眼疾手快,伸出另一隻手將她的左手也鉗住了。陳勝男雙手被製,卻哪裏肯罷休,遂使出婆娘們撒潑耍混的一套本事,直把頭往陳犬懷裏撞,拿腳胡亂地狠狠踩他。任陳犬武功再好卻哪裏招架得住,急中生智,順勢便拉著陳勝男往後倒去,陳勝男中心不穩使不上力氣,隻得隨著陳犬往前撲去,倒在陳犬身上。
陳勝男的雙唇倒地時不小心掃過陳犬的臉頰,肌膚相親,兩人都有些麵麵相覷。
“淫賊!”
陳犬眼中的深情一掃而過,依然是一副戲虐的表情:“師姐一天中倒是給我換了不少稱呼。”
陳勝男雙手仍然被鉗掙紮不起,怒聲道:“放開我!把耳墜還我!”
“耳墜不能還。師姐你不知道,師父早就把你許給我了,隻是那時咱們年紀尚幼,才沒有說明。其實你早就是我媳婦了,這耳墜就算是咱們定情的信物,等到咱們成親的時候為夫再給你戴上。”
“呸!誰是你媳婦!你今天還有臉提起爹爹!你認賊作父甘願做孫瞎子義子的時候可有記得他是你師父?你殺他兄弟奪他地位的時候可有記得他是你師父?”
陳犬在她的逼問下良久無言,手上的勁兒不自覺鬆了。陳勝男一察覺連忙翻身從陳犬身上下來,順勢一腳把陳犬踢進河裏。
陳勝男知道陳犬從小怕水,素來不習水性,料定陳犬必會狼狽求救。誰知等了又等,水麵一點動靜也沒有。陳勝男探著頭向深水處張望,奈何河寬水高一無所獲。陳勝男心中突然有些擔心,瞬間卻又轉念一想,陳犬淹死了豈不更好,自己本來就是要殺他,如今他已死,倒也省事了。如此想著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張望,河水仍然是一片死寂,陳勝男一狠心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