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2日(1 / 2)

時間轉眼過去了兩個月,我跟老溫來了現在這個劇組混。這個戲挺靠譜,據說是美國製片公司在亞洲投資的第一部華語片,創作班底堪稱黃金陣容,十幾個主演個個都是明星大腕,主要拍攝地點有三個,我們隻負責北京這一部分。

這次除了先前幹過的那些,找演員,選演員的活兒也加入了其中。從籌備期開始,每天主要工作就是根據劇本要求打電話約人,見人,拍照,留資料。每天麵試好幾十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種各樣、性格迥異、千奇百怪的人陸續出現,真正靠譜的卻寥寥無幾。不斷地失望,不斷地重頭再來,這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了原來巨頭的工作也沒看上去那麼輕鬆自在。

一個很難決定的角色上,我突然想到了上次在自己相機裏見到的楊雪,跟老溫一說,他也覺得靠譜,於是兩天前我撥通了她的電話。

“喂?楊雪麼?我是電影《熱辣辣》劇組的副導演大誌,有個角色想請你試試,不知道這兩天有沒有時間咱抽空見個麵?”

“哦,好呀好呀!隨時可以!您告訴我都需要準備什麼。”

“……”

“……”

雖然雙方都顯得很客氣,但我能明顯感受到這個女人的超級熱情及幹練果斷的性格,對於劇組提出的各項要求楊雪都能給予積極的響應和配合,這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提報過後,導演最終選定了楊雪,雖然隻有一場戲,兩三句台詞。

今天天氣很熱,劇組駐紮在城裏一個封閉藝術館裏緊張地拍攝著。劇組主創大都來自香港,我和老溫這些內地工作人員在其中不過隻是次要角色,要不時忍受香港人的專製,蠻橫,甚至無理,所以工作上免不了多少受些委屈。之前我手機落在了片場,道具撿到之後交給了香港製片,香港製片給弄丟了,結果這哥們兒不但沒一句道歉的話反倒顯得理直氣壯,這讓我心裏非常不爽,卻又礙於麵子無法發作。

太陽下的空氣中明顯漂浮著一陣陣熱浪,地麵強烈的白色反光晃得人眼睛酸痛,我坐在藝術館大門前高高的台階上,搖著幾天前街邊兒十塊錢買的紙質折扇,扇子一麵印著百鶴圖,另一麵用草書寫著看完全不懂的詩詞。雖然呆在陰涼處,還不停地給自己扇著風,可汗珠還是一個勁兒地往下掉。

劇組生活對除導演和演員外的其他人都是簡單而枯燥的,尤其像場工和燈光這些重體力勞動者,幹的活兒根本與農民工並無二致。我和老溫做為演員副導演還好一些,隻要開拍前把演員碼齊了就算完成了任務,剩下大部分時間基本無所事事,但又不能離開現場,一直要等到聽見有人喊“收工!”才可以解脫。

電話響了,聽筒裏傳出了一個熱情高亢的聲音,“大誌導演麼!?楊雪啊!我到門口了。”

之前和楊雪已經在電話裏溝通很多次了,她給我感覺一直很舒服,所以對於她的出現稍稍帶有一點點期待,我合上扇子,舉著電話走下台階,往她剛說的位置方向望去。

“這兒呢!”

隔著老遠,楊雪大聲地跟我揮手打著招呼。

她本人比照片裏略顯胖了些,頭發吹的蓬蓬的,肩膀很寬,皮膚很白,穿著紫色上衣,黑色短裙,腳上是一雙棕色的高跟鞋,渾身上下散發著少婦美感和難以名狀的複雜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