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玉捏了幾顆漬烏梅放嘴裏,吃得津津有味兒。
許子文不由看他,“以前你不是都不碰這些酸的東西麼?“
林謹玉也是滿心苦惱,“不知怎滴,自從琳姐姐有孕,我就開始喜歡吃酸的,估計她懷得是兒子吧。還時不時惡心呢,先生,你說我要不要跟皇上請個產假?”
許子文直接拉過林謹玉的手腕,把把脈,沒啥異常,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道,“以前說女人不務正業,就用‘牝雞司晨’來形容。你這算什麼,公雞害喜?”
林謹玉一口涼茶噴了許子文一臉,許子文連連皺眉,伸手去掐林謹玉,林謹玉忙躲開,“先生,先生,趕緊擦擦臉吧。”
許子文沒好氣的拿帕子擦臉上的茶水,包子早極有眼力的去準備清水潔麵,林謹玉小媳婦賠罪似的伺候許子文卷起衣袖,屁股上還是被掐了兩把。許子文剛洗完臉,林謹玉正揉屁股呢,徒景辰就來了,一見許子文衣襟上都是水漬,頓時就猜到是林謹玉做的好事,直接問他,“你幾歲了?要當父親的人還這麼不穩重!以後還敢指望你什麼!”
林謹玉無甚誠意的認了錯,許子文邊換外袍邊道,“你別罵他,謹玉正害喜呢,小心驚了孩子。”
徒景辰愣了愣,許子文添油加醋的說了,徒景辰拍腿笑道,“刁鑽,我還是頭一回見這麼刁鑽的。”嘖嘖道,“你還真是啥事兒都能想出來,孩子又不在你肚子裏,你惡心個啥勁兒?”
林謹玉極有探討精神的問,“皇上,您這麼多孩子,就沒這種感覺?”
徒景辰鄙視的瞥了他一眼,“要跟你似的,朕也就不用幹別的事,天天在屋裏紮著白布巾做月子得了。怎麼,你還要請產假不成?”
“沒有,就是偶爾才有些難受。”林謹玉好歹也是個男人,他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害喜的反應,想來總是有幾分別扭的,“可是是我跟寶寶溝通得太勤快了。”林謹玉安慰自己,“等寶寶生下來肯定是跟我親的。”
徒景辰覺得林謹玉是個怪胎,也不搭理他了,“你既然身子不適,就回去休息吧。”別在這兒當大燈炮了。
“琳姐姐去我姐姐家了,我家裏又沒人,先生,我先去小間兒睡一覺,晚上吃飯時叫我啊。”林謹玉完全是產翁綜合症,惡心、嗜酸、嗜睡、容易疲倦,他如今對徒景辰也沒啥耐心,易煩燥。走了兩步才轉身道,“包子叔,晚上給我做酸辣魚。”自言道,“又喜歡吃酸又喜歡吃辣,難道琳姐姐懷得是龍鳳胎。”揉揉眼睛,進去睡了。
徒景辰這方有幾分信了,往隔間兒使了個眼色,驚問,“真的?”
“是有些反常。”許子文也不大確定。
徒景辰咂舌,“林謹玉是男的吧?”
“說什麼呢,他小時候跟我一個被窩兒睡大的,男女我能不知道?”許子文白他,“你這眼睛是擺設不成?男女都分不清。”
徒景辰唏噓道,“我就是沒見過男人害喜的。林謹玉都這麼大了,你看聲音也沒變化,喉間也喉結也不明顯,個頭兒不高,臉龐細潤……”
“嗯,那依你這意思,我是瞎子,汶斐是瞎子,琳兒也是瞎子,就你一個明白的。”許子文拿起林謹玉吃剩下的青梅擱嘴裏一顆,“我也吃酸的,照你說也是女扮男裝。”
徒景辰向後一仰,悠然的靠在榻背上,握住許子文的手笑,“隻是覺得有趣兒,他既然不舒服,就在家歇幾天吧,叫徐嘉來給他瞧瞧,這事兒真是奇了。”
許子文忽然擰緊眉毛,張開嘴把那顆烏梅全都吐了出來,徒景辰忙遞了盞茶給他漱口,許子文吐掉嘴裏的茶水,拈了顆蜜餞壓了壓才好些,感慨道,“天哪,這哪兒是人吃的東西,酸死了,你嚐嚐?”
徒景辰忍笑,明明不愛吃酸的,還逞強,許子文道,“包子,趕緊派人去請徐嘉過來。謹玉別是生什麼怪病了吧。”
事實上即便是徐嘉也診不出林謹玉這種類似於害喜的反應是從何而來,隻得給他開了劑抑吐的湯藥。告訴林謹玉,別太緊張,生孩子是女人的事,不用跟著瞎忙活。
林謹玉到內閣當差都揣著一小盒子酸梅子,時不時摸出一兩顆吃,吳憂時不時的瞧林謹玉那裝梅子的小瓷盒,瞧的次數多了,林謹玉雖然還不耐煩答理他,仍推了過去:想吃就吃吧,看你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