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男生強吻,而且是被一個一點吻技都沒有的男生強吻,薔薇當然不可能生出什麼旖旎的心思來,但當這個男生是自己從小培養起來的乖乖忠犬,這種滋味就——有點微妙了。
好在周懷民畢竟隻是個沒有什麼經驗,隻知道腦袋一熱就一頭紮進去的青澀少年,當然不可能在一旁有人圍觀的時候還能鎮定地吻下去,事實上,在他沒頭沒腦吻上去的下一秒,他就有點後悔了,但嘴唇上柔軟如花瓣的滋味太好,他一下控製不住,收不回來。
久別重逢與薔薇進行“親密”交流的周懷民有點惱羞成怒,又不敢去看懷裏的薔薇是什麼表情,隻能揚著下巴,被揍成豬頭的臉上露出一副你傻逼你全家都傻逼的屌樣,居高臨下地看向王凱,“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美女啊?”
簡直蠢得不忍直視。
被摟在周懷民懷裏的薔薇簡直想要掩麵而逃,為什麼她的親親可愛小忠犬會變成這個樣子?!好想說這家夥是誰我不認識這家夥……
“薇薇,我們走,我帶你去領書。”趾高氣揚的周懷民低頭一看懷裏嬌軟的萌妹紙,語氣立刻溫柔起來,牽著薔薇的手大搖大擺地離開。
額,如果少年臉上那淤青也遮不住的酡紅不那麼明顯的話,會顯得更加自然一點。
“醫務室在哪裏?”薔薇默默歎了口氣。
“誒?不是說要去儲存室拿書嗎?”周懷民一臉不明所以,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臉上的傷,“啊——”
薔薇收回戳在周懷民臉上的手指,“不去醫務室,你是想要這張臉毀掉嗎?”眼前這個中二病少年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呢?唉,想想都覺得人生無望。
“嘶——輕點輕點……”坐在醫務室裏的少年疼得齜牙咧嘴。
“現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時候怎麼不多想想啊?一天到晚鬧事……”穿著白褂的大叔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快手快腳地給周懷民,語氣裏的熟稔,顯然跟懷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因為經常負傷,所以才會跟醫務室的大叔關係熟起來。
再一次默默哀悼當年那個乖萌小忠犬的逝去,薔薇終於看不下去大叔在那張豬頭臉上□□的樣子,開口道,“大叔,讓我來吧。”
“什麼?大叔?明明是哥哥啊哥哥!”大叔大驚小怪地叫起來。
拜托,就那張大叔臉,也好意思讓她叫哥哥?薔薇翻了個白眼。
一旁的周懷民立刻幸災樂禍地笑起來,結果扯到傷口,痛得齜牙咧嘴,整張臉都扭曲起來。這就是所謂的——痛並快樂著。
薔薇接過消毒棒,在周懷民麵前微微彎腰,小心翼翼地將藥水輕輕抹在傷痕上,這回周懷民不再叫嚷著疼痛了,偶爾因為碰到傷口而皮肉一抽,薔薇眉頭皺了起來,下手卻越發輕了。
薔薇因為緊張,整個人都繃著,等將最後一處紅腫塗上藥水,才發覺自己腰酸的很下意識就去扶腰。
周懷民看見了,很自然就伸手去扶她的腰。
薔薇的腰很敏感,如果是其他人來扶,一早就條件反射地跳開,但正因為這人不是別人,而是周懷民,故而薔薇隻是心裏嚇了一跳,身體卻並沒有嚇一跳。
薔薇小的時候,有一次跟周懷民追鬧的時候不小心扭了腰,周懷民嚇了一跳,一整天都膩在她房間裏,又是賠禮又是揉腰按摩,簡直哭笑不得。此時周懷民下意識地伸手去扶她的腰,又看出她腰酸,就很自然幫她揉了揉。
薔薇還沒反應過來呢,旁邊正在給王凱上藥的大叔就一臉曖昧地看過來,賊兮兮地說,“真是互相體貼的一對小情侶呀,你說是不是?”最後一句問的是王凱,得到的當然隻是王凱冷豔的一聲冷哼。
周懷民聽見“小情侶”字樣,整張臉一直紅到脖子,魔爪卻固執地放在薔薇腰上不放開,也學王凱冷豔高貴地哼了一聲,“我們就是互相體貼,怎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