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可不是打她的小屁股就了事了。
邵氏律師事務所真是越來越熱鬧了,自從老板邵更旌接了冠家老爺的case後,冠家五位難得一見的千金少爺們紛紛光臨他們這間小小的律師樓,大夥兒有機會一窺他們的廬山真麵目,算是開了眼界。
先是冠家老大,然後是老四、老五,繼上回冠家老三殺來律師事務所砍人後,大家便開始猜測公認最有氣質的二小姐何時會蒞臨?
起先是好奇,後來是期待,到最後大家拉長了脖子左等右等,不知不覺焦急了起來,巴望著她二小姐趕快出現。
當冠凝嫣怒氣衝衝地闖進來時,迎接她的不是驚懼怯懦,而是熱情的招待。
來來來,冠小姐,請喝茶、吃點心。
律師事務所的員工們拿蛋糕的拿蛋糕、倒茶的倒茶,甚至還有人準備了鮮花藥草,問她既然來了,要不要順便做個SPA?
我不是來喝茶的。
是是是,我們知道,您是來砍人的。
大家早巳見怪不怪,反而遲遲沒見到她的人挺奇怪的,前麵四人都帶來驚險刺激的戲碼,就不知二小姐有什麼驚人之舉?
冠凝嫣不明所以地瞪著他們。這些人瘋了不成?既然知道她是來砍人的,怎麼還那麼高興?這家事務所的人果然都是怪胎!
我找姓邵的。
冰冷的話語裏充滿殺氣,正常人都會怕的,但怎麼他們好象覺得很驚喜,一定是她眼花了。
我們老板很快就回來了,請耐心等待。
如果無聊,有雜誌、小說、DVD可以看喔!
這裏不太像是律師事務所,倒像是一家美容沙龍,這些人招待她的方式好象深怕她跑掉似的,害她破天荒地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沒多久,邵更旌回來了,在回來的途中就接到助理的通知,所以他心下已有了底,見到冠家二小姐便立刻上前招呼。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你以為在跟老朋友打招呼嗎?她嘴角抽動著,努力克製潑婦罵街的衝動。
二小姐好象不太高興。
你心裏有數。
我記得沒欠你錢。
冠凝嫣深深地、任重道遠地強壓下快要爆發的怒火。她知道這律師有氣人的好本事,她不想發無謂的脾氣,而且,周圍的人好象在期待她的反應似的,更讓她覺得要小心忍著。
進你的辦公室談。下了令,她態度冷傲地往他辦公室走去,想藉此隔開那些人的目光,免得被人當好戲看。
關上門,她直截了當地冷問:照片呢?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少裝了,當初說好結婚就把項鏈還給我,但是項鏈裏的照片卻不見了,老爸擺了我一道,我已經忍無可忍,這玩笑開夠了!快把相片還我!
邵律師恍然大悟地道:原來那項鏈裏藏了照片,你要的是相片而非項鏈?
知道就好,別說廢話,快拿來!她氣紅了臉,同時感到無比的難堪,她一直不想讓人看到的相片,卻還是給這姓邵的看到了。
你以為還有東西在我這裏?很抱歉,這一次是真的沒開玩笑,除了遺囑,冠老先生並沒有交給我任何文件。他的語氣很肯定。
騙人!
是真的,這件事騙你我有什麼好處?
冠凝嫣愣住,雖然不想相信,但她知道姓邵的是說真的,因為這人沒有騙她的理由。
她和母親唯一的一張合照,到底流落到哪去了?
思及此,她的臉色陰沉得像送人出殯一般,連周圍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她附近的低氣壓。
邵更旌心下慶幸,還好冠嘯道人沒將相片交給他,不然麻煩可大了,因為她剛才的表情好象想把他給毀屍滅跡似的,可怕!可怕!
不過,我倒是可以提供一點線索給你。
她猛然抬起頭,如獲重生一般地看向邵更旌。真的?
令尊的遺囑上提到,兩年多前,他把項鏈抵押給你丈夫。
我問過了,他沒拿,也不知道照片的事。她眼中難掩絕望之情。
邵更旌不這麼想,依他判斷,事情應該是這樣沒錯。
我認為,令尊除了將項鏈交給他之外,應該也有給他一些討債的線索吧!
冠凝嫣緩緩抬起頭,神色微懼,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想說什麼?
邵更旌決定好人做到底,提點她一句。
不然你以為展令岩是怎麼找到你的?
不!她不斷地搖頭退後,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輩子她最無法啟齒的過去,竟終究被展令岩給看到了!
好可憐。
邵更旌同情地看著她那受驚的猙獰表情。好好的一位氣質美人,能被嚇成這副表情也不容易,他可以猜想得到,冠嘯道人在世時一定常常做一些讓這個二女兒抓狂的事情,然後以看二女兒變臉為樂。
好惡劣喔!他邵更旌雖然也喜歡整人,不過遇到冠嘯道人,自己也望塵莫及。
忽然,邵更旌眼睛一亮,看了下手表,很滿意地開口:跟我算的一樣,果然速度夠快,到的時間一分不差。他的話,是對冠凝嫣身後的人說的。
她一轉身,就看到展令岩渾身散發著猛烈氣勢,大步向她逼近。
他,真的、真的很生氣,一把抓住她。你——
過分!大騙子!不準碰我!
莫名其妙!該發怒的是他才對,他還沒開口,卻已經被她罵得臭頭。
凝嫣?
我不相信你了,再也不信了!
從她眼裏飆出兩道水柱,嗚咽幾聲後便大哭起來。
她一哭,他就沒轍了,尚未搞懂是怎麼一回事,急忙安撫妻子。
麵對眼前的混亂,邵更旌決定再當個和事佬,幫新婚小倆口整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二小姐,你先別激動,展先生並沒有騙你,因為恐怕連他也不知道那照片原來是放在項鏈裏,令尊是分開交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