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呀!別留下她一人,別讓她一個人與他獨處呀!
冠凝嫣在心中大喊,其實感到很害怕,想到有人要殺她,便不自覺地顫抖,再想到今晚得一個人麵對他,她更是禁不住心跳劇烈,隻是驕傲的個性不容許她在別人麵前低頭。
對了!還有奈奈!
奈奈呢?我要奈奈!她不死心地大吼。
我叫洪忠送她回去了。
什麼?你怎麼可以擅自作主把我的人趕跑?
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的新婚之夜。他定定地看著她,深邃如海的黑瞳教她心頭大大一震。
冠凝嫣羞赧得不知所措,急忙奮力掙脫他的懷抱,像隻被困住的小綿羊,慌張得往床上縮。
你……別過來。在布滿玫瑰花的新房裏,坐在大床上,隨著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她也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我警告你別過來喔,否則我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的恫嚇毫無作用,就見他越逼越近,龐大魁梧的身影籠罩住驚懼的她,輕易封鎖住所有逃脫的路線。
她抓起四周所有可以當武器的東西往他身上砸去,不管是電話、台燈,或是花瓶,但展令岩還是不費吹灰之力抓住這頭驕蠻的母獅子,將她困在自己厚實的胸膛下。
放開我!你要是敢碰我,小心……絕子絕孫!
誰說我要碰你了?
什麼?
我不會偷襲一個喝得爛醉、又吐得稀哩嘩啦的女人。他聞了聞,再補充一句。還有汗臭味。
你你你——你竟然羞辱我!我哪裏臭了!
你需要好好洗個澡。
他索性抓起她,一把扛在肩膀上,往浴室走去。
姓展的,你想幹麼!
幫你洗澡。
開什麼玩笑!她長這麼大從沒讓男人幫她洗過澡,也沒讓男人幫她脫過衣服——嚇!他真的在幫她脫衣服?!
轉—住手呀——她慌了,這人是說真的!我——我自己洗就好了——
別客氣。
求求你,我自己會洗!一改前一秒的跋扈潑辣,她化身為委曲求全的小可憐,無辜的大眼睛還泛著閃亮亮的水光,隻求他行行好,饒了她吧!
展令岩挑了下眉。真的?
她忙不迭地點頭。如果不想被扒光,隻好委曲求全向他低頭。
好吧。他總算同意,將她放下。 冠凝嫣一落地,立刻逃進浴室,還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才把門關上。
確定他不會偷看,她才放心地卸下禮服,果然發現衣服上沾滿了酒味。
自己有這麼臭?
她聞了聞自己,好象真的有汗臭味,渾身粘答答的,連她自己都受不了。但是,他再怎樣也不能批評一個淑女臭啊!
可惡!她一定要把自己洗得香香的,好複仇雪恥!
浴室外,展令岩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炯亮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著映照在浴室玻璃門上的玲瓏倩影,腦海浮現潺潺流水滑過那凝脂白玉般肌膚的畫麵。
他極力克製著欲火,硬逼自己移開視線,否則無法冷靜思考事情。要滴水不漏地保護她,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她帶在身邊,在歹徒的身分尚未明朗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但問題是,會是誰想要置她於死地?
從歹徒的手法來看,似乎心存恨意,根據洪忠去警方那兒調來的資料顯示,警方已經過濾了她身邊的友人及曾經有接觸過的男子身分,有嫌疑的共有七人,但經過比對之後又一一被淘汰。
如果連警方也難以掌握線索,要找出犯人就難了,這麼一來,他勢必得動用一些人情不可。
洗完澡後,冠凝嫣走出浴室。她身上穿著飯店準備的浴袍,洗過的長發已經用吹風機吹過,七分幹的秀發柔柔地垂落在兩肩,使她更顯得嫵媚動人。卸了妝後,她露出素淨的臉龐,不再有濃妝豔抹的脂粉味。
突然看到上半身沒穿衣服的他,她忍不住低呼一聲,忙轉過身子背對他。
怎麼,你會害羞?他溫和的語氣中有著調侃。
笑話!我又不是沒看過。
她死不承認的強辯反而更加深了他嘴角的笑意。
性格放蕩、水性楊花,關於你的傳言似乎不怎麼正確。
冠凝嫣微微回過頭瞄了他一眼,對他的話感到疑惑。
你調查過我?
是的。他不否認。
為什麼?
我得了解我要娶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人。
現在你知道了。
傳聞不見得是事實,你並沒有別人所說的水性楊花,因為你從未跟男人在外過夜。
她愣了下,在他直視不諱的眼神下感到雙頰臊熱。這不表示他早就知道她今晚的所作所為是故意的了?天呀!丟臉死了!
不過……他用著佩服的口吻說道。你得罪的人可真不少。
既然如此,你更應該了解我是個麻煩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娶我?
有差嗎?
當然有差!沒有人會想娶一個麻煩回家,今晚你也看到了,有人要殺我耶,跟著我你也等於身處危險之中。告訴你,別用一見鍾情或是深情不悔等老掉牙的謊言來敷衍我,我才不信這一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