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曦沒說話,梁長卿自然也沒說話。
“我給您削個蘋果吧。”梁晨曦說著,已然拿起水果刀和蘋果,肩膀上的傷口被這動作扯得疼痛著,可她麵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
“你們兩個對安辰客氣些,放開他吧。”趁著削果皮的間隙,梁晨曦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卻是對那兩名保鏢說的,不過是瞬間功夫,原本利用巧勁兒桎梏著談安辰的兩人放了手,談安辰重新恢複了自由。
“晨曦,你到底想做什麼?”
談安辰的聲音中帶著種說不出的情緒,就連表情都沾著緊張。
“想做什麼?我不就是在削蘋果而已麼?”梁晨曦用著奇怪眼神看著談安辰,事實上,她的確隻是在削蘋果而已,至於其他的一概沒做。
“晨曦,你媽她……”梁長卿遲疑了下,出聲。
“這件事情警察還在調查,不過我覺得郭叔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傷害我母親的事。”
在梁晨曦的心裏甚至有一種感覺,沈煙雨在郭斐修的身邊,總歸要比在梁長卿的身邊安全,而當這樣的念頭一經浮現,她原本就清冷的眸色變得極淡起來。
“晨曦,你這話……”
“不說這個,父親,我們七年沒見,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梁晨曦抬起頭來看著他,自從梁長卿回來後,最親近的人自然是談安辰,不過她對此早已經習慣,也沒什麼特別的感受。
梁晨曦這話說完的瞬間,梁長卿的眸底劃過一絲精光,並不明顯,但事實上,他的確有件事想要問。
但卻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可是如果這麼直接的就問出來,她會不會起疑?
“晨曦……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一把鑰匙?”許久,梁長卿還是開了口,自從回來後,他用過很多辦法,但就是沒有辦法從沈煙雨那裏得到鑰匙的消息。
梁晨曦削蘋果的動作頓了下……鑰匙? 這把鑰匙,你收好了,不論誰問你要,你都不能給對方。
幾乎是在梁長卿問出口的那一瞬間,梁晨曦便下意識的回想起當初沈煙雨鄭重警告自己的話。
“鑰匙?什麼鑰匙?家門鑰匙嗎?如果丟了等著我再去配一把,你也可以先拿安辰的用。”
梁晨曦淡笑著裝傻搖頭,繼續削著蘋果,表情滴水不漏,叫人看不出什麼破綻。
梁長卿沉默了些許時間,見梁晨曦的模樣不像是作假,可心裏還是有些疑惑,難道那鑰匙還在沈煙雨那裏?心裏這樣想著,梁晨曦手中的蘋果卻已經削好,找了個盤子切開,隨後抽張濕巾出來將手擦幹淨。
“父親的問題問完了,是不是該我了?”梁晨曦這句話,令梁長卿的臉色陡然變了。
“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母親為什麼會傷的那麼重?你又為什麼一消失就消失七年?這些問題的答案,作為你們女兒的我,應該有權利知道真相吧?”她說這話時,眼神似乎不經意的落在梁長卿的臉上,從頭到尾,他的表情都看似正常,無懈可擊。
“你難道……一點都不記得了?”梁長卿反問梁晨曦。
梁晨曦搖了搖頭,事實上,對於那天他是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梁長卿似乎在斟酌著如何開口,就連表情都變得陡然哀戚起來。
“七年前的事,我不想在提起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都活著……”
聽到這樣的答案,梁晨曦並未感覺到失望,似乎早就已經有所預料似的,對於七年前,媽那裏三緘其口,而這男人這裏避重就輕,看來……事實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父親休息了,家裏還有人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梁晨曦站起身來,溫溫淺淺的笑著,說完這句話後就真的轉身離開,而放在床頭上的蘋果,因著氧化作用漸漸泛黃起來……
“那鑰匙你一直都沒找到?”見梁晨曦離開後,梁長卿陡然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側頭看著談安辰,而此時談安辰的視線還落在梁晨曦離開的背影上,眸底的深諳明明滅滅的。
聽到梁長卿的問題,他搖了搖頭,事實上,他小時候的確見到過沈煙雨隨身的那把鑰匙,可現在……不知是不是因為沈煙雨防備心過重的緣故,他再也沒見到過。
“或許,那鑰匙還在沈煙雨的身上,找……繼續找……我倒是要看看那個郭斐修能帶著她藏到哪裏去!”梁長卿話音落下,隻聽到手邊啪的一聲巨響,剛才梁晨曦給他削的那個蘋果,連帶著盤子……
已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