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下熄火,談安辰從車上下來走到梁晨曦的麵前,清潤的眸底劃過暗沉。
“怎麼會來醫院?身體哪裏不舒服?”談安辰的聲音聽起來一如他往日的風格,梁晨曦放下手,五官染了薄霜。
似乎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對待他的最好偽裝,便是如此。
“沒什麼,回家吧。”梁晨曦不想說太多,談安辰看出這一點,再度將視線落到霍靳言的身上。
他當然是記得他的,那杯藍山,那句手滑,談安辰怎麼可能會忘。
可現在,這個男人又為什麼會同晨曦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之間……又發生了些什麼?回程的路上,談安辰沉默的開車,梁晨曦沉默的擺弄手機。
“你們兩個人怎麼會在醫院?晨曦,發生了什麼事?”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談安辰,而此時梁晨曦剛剛給阮綰發了條短信。
“沒發生什麼事。”她沉默了許久,最終隻是說了這句話。
後視鏡裏,談安辰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在後座的梁晨曦身上,他們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又有誰能想到,曾經他們兩人,曾經親密到沒有任何秘密。
“那條項鏈,我沒想給露白的,當時她看到了,以為是我……”許久,談安辰將壓在心裏的這件事情說出口。
“談安辰,沒想給梁露白,難道你是想給我的嗎?”梁晨曦抬起頭來,她知道透過後視鏡,他能夠看到自己,而兩人的目光,在鏡子裏相彙。
他們腦海裏不由回想起不久前兩人在拉斯維加斯時的爭執,大吵過後,梁晨曦負氣離開,而談安辰買了那條項鏈卻直到回國都沒有送出。
談安辰的沉默令一天沒停下的梁晨曦疲憊又失望,率先別開自己的視線,淡淡開口。
“把我送去阮綰那,今晚我不回家住。”
談安辰沉默的打了轉向燈,熟練的變換著車道,兩個人……都再度沉默了。
阮綰剛打開門,就被沙發上的人影嚇了一跳,直到打開燈見是梁晨曦才忍不住鬆了口氣。
能夠這麼自由出入她家的,除了梁晨曦之外就隻剩下個封景騰了。
梁晨曦早已換好了睡衣雙臂環膝的坐在沙發上,剛剛洗過澡淡淡的沐浴香氛環繞著,阮綰先回房間換了睡衣,隨後走回來放鬆的癱坐在她身邊。
“你幹嘛突然讓我調出鄭鍇夫妻和姚薇的資料?”趴在梁晨曦肩頭,阮綰把打印出來的資料扔給她。
“姚薇是姚氏集團總裁的小女兒?”姚氏集團在S市規模也算不小,難怪她態度能那麼囂張。
“嗯,小姐脾氣大極了,安排的經紀人沒一個能忍過兩個月的,要不是家裏財大氣粗的,哪裏能剛入行就上了好幾部戲?”
阮綰挑了個蘋果咬著,眼角餘光瞥見了另組沙發上的男士襯衫,表情有些尷尬的拿起來。
“我就沒見過哪家的總裁和下屬買房子都買到一起的,住在對門當鄰居也就算了,還互相有對方的鑰匙。”
梁晨曦瞥了一眼,戲謔開口。
“那是封景騰把我當成他助理習慣了,上次洗澡洗到一半他家跳閘了,直接裹著條浴巾就跑我家來了,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女人!”
阮綰說到封景騰就氣不打一處來,和梁晨曦一一數落著那個男人的不是,語氣裏卻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就沒想過和封景騰關係再進一步?”
梁晨曦假裝沒聽出來,用肩膀撞了撞阮綰的,眼神落在可泫的資料上,同其他兩份不同的是,除了姓名性別出生年月外,其他皆是空白。
“我和他?不可能的,封景騰有愛的要死的女人!”阮綰淡淡笑了笑,直接將襯衫扔進洗衣籃裏……阮綰洗了澡沒多久就睡著了。
梁晨曦看著手中三份資料許久未動。
其實,她也沒在看資料,反倒是在想那個叫霍靳言的男人。
從在度假村初見,霍靳言就給她一種莫名而又說不出的感覺,他好像刻意的闖入了自己生活又刻意的將自己拉入到他的生活!
雖然這麼說很拗口,可事實的確如此。
他……到底是誰?又為什麼這麼做?霍靳言是敵是友?
“你怎麼還沒睡啊?都兩點半了。”阮綰睡意惺忪的開口,見梁晨曦還捧著資料,打了個哈欠。
“睡不著,吵到你了嗎?”將燈光調的暗一些,字都有的模糊了,索性闔上。
“姚薇可是個有手段的主,上次有個圈內前輩拍戲的時候訓斥了她幾句,隔天就見了報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給攤了出來,到現在那個前輩還避居法國沒回來。”阮綰閉著眼睛,聲音含糊,聽著對姚薇很是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