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落差,蘇幕說什麼都是不能接受的。
近兩日,她隻覺總統府的氛圍實在是奇怪。
但又說不上哪裏奇怪,此時此刻,隻怕是知曉了。
這種奇怪,是在陰沉中有點點怪異冒出苗頭來。
但這種苗頭卻又讓你抓不住。
“你為什麼讓我今天不要回去?是不是因為我哥今天走?”
言罷,她伸手,猛地將孩子從從陸琛手中搶過來,抱著孩子欲要下樓。
“蘇慕,”陸琛伸手拉住她。
欲要阻止她的動作。
“我說了,隻是因為工作調動,”陸琛一手護著孩子,時刻防著此時怒火噴張的蘇幕,生怕因此傷了孩子。
“我實在是難以相信隻是因為工作,”她無法在這種時候還保持中立的態度去想這件事情是否是簡簡單單的因為工作。
她更甚是不相信陸穎在沉寂了幾天之後就如此簡單的放過蘇欽,那個咆哮歇斯底裏的女人會如此容易就放棄此事?
怕是不行。
這日、蘇幕在與陸琛大吵了一架之後驅車回了蘇家,隻是,她並未見到蘇欽的最後一麵。
她回去時,蘇軍與衛麗正從機場回來,顯然一副剛送人離開的模樣。
一家三口,就如此,筆挺的站在蘇家客廳中央,衛麗沉沉看了眼蘇幕,轉身去了後廚,而蘇軍坐在沙發上。
“是不是陸家?”她問,話語中帶著火氣。
蘇軍沒應他,接過衛麗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麵色及其沉重。
此時,無聲勝有聲。
蘇軍即便不說,蘇幕也不難知曉這中間的原由。
“當初,我不大看好你嫁給陸琛,是因為我知曉,天家的權威,無論是誰,都不容挑釁。”
蘇欽弄死了陸家站隊裏的人,如若此事,陸家不做出反應,那無疑是讓整個政場的人看笑話。
無疑是將整個陸家都踩在地上摩擦。
即便蘇家與陸家多年好友,也不容挑釁天家權威,挑釁者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蘇軍隻覺,蘇欽太過衝動。
他傻到想用實際行動去證明蘇家在陸家心目中的位置,這世間還有比他更傻的人?
即便是蘇幕嫁給了陸琛又如何?
這世間,誰給了他如此權利了?
蘇軍在一瞬間,似乎老了四五歲,他歎息著靠在沙發上,滿身疲倦。
蘇幕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家父親,心中有些無限懊悔,說到底是她處事不利。
“我很抱歉,”如果這件事情是她出手,到頭來,無非是好妒的名頭落在自己身上,可出在蘇欽身上,便被按上了一個挑釁權威的罪名。
蘇軍搖了搖頭,沒說話。
似是有些疲與應付。
這日,蘇幕關了手機,離了蘇家,並未回總統府,去了陶佳哪裏。
這日傍晚,陸琛過來接人,蘇家沒人。
電話無人接聽。
心中焦急,卻如同無頭蒼蠅般,開車在首都街頭轉悠。
這年十月,首都的天,漸漸轉涼,陶佳的公寓,坐落在十一層的高度,她盤著腿坐窗台上看著街下繁華的景象,身後,廚房裏,陶佳在忙碌下著麵條。
而蘇幕身旁,放著一杯白開水,冒著嫋嫋青煙。
良久,她端著兩碗麵過來,放在茶幾上,輕聲詢問道“不回去沒事?”
“能有什麼事,”她冷聲開口,話語中盡是無情。
“吃麵,”這日,她與陶佳好似回到了大學研究生時光,一人端著碗麵坐在桌子上,多年前,二人聊的是學校裏的八卦,多年後,二人聊得是工作與家庭。
歲月的變遷讓她從一個青春懵懂的少女轉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少婦與職場女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