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行。
“胡雲、”她高呼了聲,胡雲應聲出來,低低柔柔喊了句;“少夫人。”
蘇幕將孩子遞給她,後者接過孩子,拉了拉她的臂彎,帶著些許小心翼翼開口道;“大小姐心情不好,您不要一般見識。”
“你進去,”她開口,帶著不容置疑。
“怎麼?趙熙死了就死了,你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外人回家跟我大吵大鬧,是想如何?聽你話語中的意思,口口聲聲的怒喊聲中,是覺得趙熙的死跟我脫不了幹係?”
她反問,冷怒的眉眼怒瞪著陸穎,望著她的目光如同仇人一般。
這日、陸琛與陸翎去了總統府,何瀾有事外出,家裏就蘇幕一人,所以此時,即便是蘇幕與陸穎在庭院裏大吵,也無一人敢出來勸架。
“趙熙那晚下班,蘇欽開車將人攔在公司門口,他走後不久,趙熙便出車禍了,你能說此事與你無關?”
從陸穎的質問聲中,蘇幕算是知曉事情經過與真相。
隻是怎也沒想到,會跟蘇欽扯上關係。
“趙熙那晚見過的人應當不止蘇欽一人,你能說旁人沒有嫌疑?”她據理力爭,絕不允許這樣的汙垢落在自家哥哥頭上。
四目相對,各持己見,誰也不讓。
就如此僵持在院子裏,屋內,槿言的哭聲此起彼伏,蘇幕的心跟著孩子的哭鬧聲抽抽著,半晌不能停歇。
最終,她選擇在場爭執中退讓半分,這種退讓並非心甘情願,而是擔心孩子。
屋子裏,傭人正拿著消毒水給孩子清理臉上劃痕,蘇幕邁步過去,尚未伸手,小家夥哭著喊媽媽的朝她張開手。
她心都疼了。
親著孩子未曾受傷的半邊臉頰。
這日,陸琛回來,蘇幕正哄著孩子睡覺,他邁步過來,低眸看自己女兒,這一入眼的,便是小家夥白皙的麵龐上掛著傷痕。
本事掛著慈愛麵龐的人,那一瞬間突然就陰雲密布起來。
他望著蘇幕,壓著火:“怎麼回事?”
“你陸家人幹的好事,”蘇幕冷聲開口,若非她教養良好,此時,當真是恨不得將下午對陸穎心中的怒火都撒到陸琛身上。
蘇幕的怒火,陸琛不瞎,自然是能看出來的,目光落在胡雲身上,冷聲開口;“你說。”
胡雲斟酌良久才將下午的事情平穩訴說出來。
待她說完,蘇幕已經抱著孩子上樓了。
這日晚間,陸琛難得的對陸穎發了一通火。
指責她有什麼事情也不能將孩子如何。
傷在臉上,那是一輩子的事。
彼時陸穎心中也是怒火噴張,被陸琛如此責怪,免不了一番大吵,這夜的總統府,氣氛異常凝重,蘇幕抱著孩子才上樓,樓下便傳來陸穎咆哮聲;“你明知趙熙與我而言多重要,卻在此事中包庇她,你明知我現如今麵臨怎樣的局麵,卻還如此責怪我。”
趙熙的死,讓陸穎麵臨的是底下那些股東的竄動,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愛情本身是沒錯的,可她卻如此心狠手辣。”
陸穎失了理智,她哭鬧著望著陸琛。
企圖從他身上尋求一點點安慰,誠然,陸琛的心隻留在蘇幕身上。
他冷聲開口,話語殘忍無情;“愛情本身是沒錯,但她錯就錯在去挑釁我妻子,陸穎,她本身就有了離間我夫妻感情的心,即便蘇幕不出手,我也會。”
陸琛這話,是事實。
自打那日與蘇幕吵到動刀子時,他便在想這個問題。
趙熙不能留,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原想架空她手中陸氏集團的一切權利在將人驅逐,卻不想,蘇欽直接了當的解決了徹頭徹尾的解決了這件事情。
“我看你是瘋了,”陸穎望著他,惡狠狠的給出了如此一句肯定性的評價。
“我看你是瘋了,問題出了就找方法解決,一味的抓住別人過錯不放能從根本解決問題?”陸琛反駁回去。
陸穎的哭鬧聲越來越大。
蘇幕抱著孩子站在樓梯口許久,聽著樓下的動靜,片刻之後,她聽見了陸琛低頭哄陸穎的聲響,那是一種站在中立角度去看待事情的心理。
陸琛也確實是在低頭同陸穎說好話,客觀的告知她真相。
他的話語很平淡,很輕柔,沒有過多地渲染,以至於後麵蘇幕壓根就聽不見他在說何。
而陸穎呢?
趙熙的離去給她留下了一大通爛攤子,她在住了整整一周辦公室之後,難免會抑製不住內心的苦累抱著陸琛開始大哭起來。
但是,女人之間的仇恨,是靠哭解決不了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