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可否有時間,能否見一麵。”
沈清應允。
見麵,沈唅低垂著頭顱話語輕微;“我很抱歉,占據你這麼多年的父愛。”沈清一愣,隻聽沈唅在道;“哥哥都跟我說了,我不是父親的女兒。”“養恩大於生恩,在父親眼裏,你也好,沈南風也罷,都是子女。”沈唅點了點頭;“世人都說沈先生寬厚,直至不久前,我才理解寬厚這二字到底是何含義。”她靜默無言,不知如何言語。
她一早知曉沈唅不是沈風臨的親閨女,那種感覺猶如五雷轟頂。
她不清楚沈風臨是如何想的,但她本人,對於這種不是自己女兒養了幾十年的戲碼實在是接受不了。
這個消息,她花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去接受。
而身為當事人的沈唅呢?
她花了多久?
沈清正想著,隻聽沈唅蒼涼開口;“想來實在是好笑,母親走了,我似乎永遠也不知曉我親生父親是誰,我問過父親,他說不知曉。”
真相大白之後,沈唅抱著沈南風哭了一場。
這世間,與她有血緣至親的人隻剩一個沈南風了。
這是一種藏在心底難以言喻的心情。
肉體上的傷痛尚且還可以忍耐,但心靈上的傷痛唯有靠自己救贖,她當真是怕,怕自己身陷囫圇而無法自拔。
“人這一生,有無出處,實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知曉自己活著的價值是什麼。”
她的話語很簡單,但就是這種簡單,才能在平凡中開導一個人。
與沈唅分開後,沈清回總統府之前去了趟瑤居。
臨去的路上買了一捧花,和些許新鮮水果。
這些年,時光流逝,長輩漸老。
實在是覺得時光如同流沙,轉瞬即過。
轉眼前,沈風臨與秦媽秦叔等人都是臨近六字開頭的人了,雖年紀不大,但身為父母之後,對於這種在指縫間流逝的親情,異常敏感。
這夜、陸景行回了總統府,詢問她何時歸來。
沈清道;“晚間準備陪父親用餐。”那側,陸景行靜默了片刻,道;“那你讓秦媽多煮些飯,我帶著孩子們過來。”
七點半,陸景行帶著孩子們出現,他許是換過衣服了,此時一身白色短袖灰色休閑褲在身,整個人又襯托的年輕了幾歲。但身上那股子沉穩的氣質還是沒有半分減少。
桑榆最小,但也是會走路的,辰辰跑了兩步進來,發現不能落下妹妹又回去牽起了小姑娘的手。
沈清趴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望著這一幕,笑了。陸先生進來,第一件事情便是同沈風臨招呼,沈風臨還未言語,孩子們衝過來將他抱了滿懷,陸景行邁步過來摸了摸趴在沙發上沈清的腦袋。
隨後笑道;“這麼懶?”“懶癌犯了,”她笑著,而後坐正。
這夜間,用秦媽的話來說,瑤居真是熱鬧翻了。
沈清時常會帶著孩子們來住幾天,但沈風臨往往會在第二三天的時候開始嫌棄這一屋子人太鬧騰,將人往回趕。
三個孩子聚在一起,那根孫悟空大鬧天宮似的。
駭人的很。
夏季夜幕,一家人離開,孩子們在前麵蹦蹦跳跳,陸景行牽著自家愛人慢悠悠在跟在後麵。
夜幕下,路燈如暖陽,那樣溫暖人心。沈清似是想起什麼,側眸望向他道;“我還以為你會有了女兒忘了我。”陸景行睨了人一眼,沒好氣笑道;“出息,跟女兒吃醋。”隨後怕沈清多想,開口解釋道;“辰辰與懷卿小時候我也花費了極多時間,但稍大些便放開手了,桑榆也是一樣,在我心裏,你永遠最重要,此生,兒女往後終究會有自己的道路,而唯有你,才會伴我一路前行,縱然眼前我疼愛子女,但我最愛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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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多更點的,太累了,困的不行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