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沈清將手中的書朝陸景行扔了回去。
他是軍人,槍法極準,這一書過去是抱著百分百不會傷害沈清的。
可沈清並未受過專業訓練,不敢保證百分百。
黑夜中,猛地將手中書籍扔出去,迎來的是一聲悶響。
她也不知道書砸哪兒去了。陸景行隱隱意識到,沈清這滿腔怒火絕對不是剛起的。可顯然,他意識到這個問題已晚。
她本是想陸景行回來之前弄死嚴安之的,可此時,陸景行回來了,她不敢保證陸景行是否會放棄大局由著她的性子來,但若是讓她就這麼忍下這股子怒火,不可能。所以這一書,她是抱著能砸死就砸死的心態來的。一場爭吵,止在沈清這一書扔出來,止在怒氣衝天哐當一聲關門聲中。
書房內,男人眉頭冷蹙站在原地半晌沒動靜,直至臥室的門被哐當一聲帶上,他才抬手抹了把額頭,一掌鮮血。陸景行似是沒反應過來,盯著掌中鮮血看了幾秒,而後爆了人生中極其罕有的粗口;“臥槽、活祖宗。”這日、四樓起居室內線響起,陸景行讓南茜帶著東西上來處理山口。
順帶讓人將劉飛帶來。
劉飛跟徐涵二人上樓時,撞見站在二樓拐角處的前總統夫婦,四人相對,皆是一愣。
陸琛視線落在徐涵身上,而後移到他手中醫藥箱上,平淡無奇開口道;“去吧!”
順帶還攔著蘇幕給人讓了個路。
提著醫藥箱,證明是有人受傷了,而這受傷的人顯然不是沈清。
除非陸景行不想過了。
“上去看看,”蘇幕擔心,這二人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聽著沈清剛剛那幾聲咆哮似是要撕了陸景行似的,可別真動手,這要是出了事兒,沒法兒跟沈家交代。
“看什麼?”陸琛冷聲問,攔著蘇幕肩膀下樓,後者有所抗拒,陸琛在道;“陸景行就是欠收拾,三天不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才過了幾天消停日子。
一個莫須有且出現過好多次的緋聞就讓她們吵成這樣,純屬日子好過了。
蘇幕雖覺得陸琛這話太過直白,但仔細想想,確實也是這麼個理兒。
四樓起居室,屋子裏一片漆黑,劉飛與徐涵二人站在門口左右觀望,半天不敢進去。
“愣著做什麼?還不滾進來,”屋內,一聲爆喝響起,劉飛與徐涵二人麻溜兒的滾了進去。
這一喊,喊的這二人抖了抖。
“能……開燈嗎?”徐涵戰戰兢兢問了這麼一嘴。
“廢什麼話,”迎著他的又是一聲冷喝。
劉飛吧嗒一聲將手中燈按開,見一國總統如此狼狽模樣,一聲驚呼未經大腦直接脫口而出;“老大,你這是咋了?”
“被家暴了!”“……。”
陸景行現在可謂是極其不爽的,劉飛這扯著嗓子的一聲喊,喊的男人心火蹭蹭蹭的網上冒,自然也是及其沒好氣的回了這麼一句。
被家暴了。
一國總統被家暴了。
夫人這是要引領m國女性同胞走上新風尚?
這要是傳出去,總統的裏子麵子不全丟盡了?
“杵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做什麼?還不滾過來?”
徐涵輕手輕腳的幫著把傷口處理,索性,傷口不大,但也不淺,簡單的消毒擦幹淨花費了些許時間。
劉飛一邊給人處理傷口,陸景行陰測測的目光一邊落在站在一側的劉飛身上。
看的後者後背冷汗涔涔。
“不說,等著我一句句來問?”
“不知從何說起,”劉飛道。
劉飛可能是較為不走尋常路的那一個,陸景行與沈清二人,他最怕沈清。
陸景行身為軍人,又是男人,你若是惹著他了,往死裏給你抽一頓就完事兒。
倘若是惹著沈清了,指不定肯定拐彎抹角想著怎麼陰你呢!在來是,女人的腦回路實在是太長,他真真是堪不破。
“從簡了說,”陸景行話語沉沉。
劉飛心裏是畏懼的,畢竟沈清警告過她,但此時站在陸景行跟前,不得不說啊!
而後、劉飛想了想言簡意賅,“夫人查出來了這事兒跟莫菲和嚴安之有關係,夫人已經將莫菲壓起來了,下午時分怒氣衝衝回到總統府準備弄死嚴安之,但不料,未果。”
想著若不是餘桓上來壓製著,就沈清下午時分那怒氣衝衝恨不得捏死人的狀態,隻怕總統府辦公室會有一場虐仗。
聞言,陸景行似是有些不大相信自己耳朵;“跟誰有關係?”
卻不想,劉飛道出了讓他倍感虐心的話語:“嚴安之。”
三個字,簡單有力,直奔主題。
陸景行有極長的一頓時間是沉默的,此時看他麵色足以知曉,內心的波瀾壯闊可謂是無以言表。
俞思齊曾對他說過這麼一句話:嚴安之埋在總統府雖說是顧及了總統府大公無私的顏麵,答與你們的婚姻來說,無異乎是一顆定時炸彈。
此時,陸景行深刻領悟到了這句話的真諦。
真真是顆定時炸彈。
他就覺得今夜沈清的火氣並不尋常。
卻不想,是因嚴安之。
如此想來,陸景行麵色可謂是變幻莫測。
真真是妖女多作怪。
“有何關係?查了嗎?”陸景行再問。
可這話,讓劉飛沉默了,半晌未言語,陸景行一個陰冷的視線掃過去,後者看了眼臥室門方向才道;“夫人警告過我,讓我莫要多管閑事。”
這算打小報告嗎?
應當不算,他如是想。此時,陸景行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扔過來代表所有。
此時的陸景行,心頭窩火的很,沈清沈清給氣受,就連著劉飛都不讓他舒坦。
起居室客廳裏亂糟糟的,碎了一地的花瓶足見剛剛的戰況有多慘烈。
在聯想到自家先生頭上的傷,不用想也知道,不僅吵了且還動手了。
這可謂是妥妥的世界大戰啊!
就連一國總統夫婦也會有爭吵動手的時候。
“去查,”陸景行扔出這二字,而後隻覺頭疼,半撐著腦袋擺了擺手示意二人下去。
出了起居室大門,徐涵與劉飛二人對視一眼,狠狠鬆了口氣。
嚇人、實在是嚇人。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這一整日跟過山車似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劉飛心有餘悸,一般下樓一便拍著自己胸口。
“你今兒一天跟過山車似的算什麼?先生在往後的每一天可能都會跟過山車似的,知道解決了嚴安之為之,”徐涵一語成讖。
在往後極長的一段時間內,解決掉嚴安之之前,陸景行過的生活都是貓見貓嫌,人見人煩,狗見狂吠。
劉飛想了下,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兒,如此想來,也不心塞了。
甚至是有那麼點點身心順暢的感覺。“夫人把人壓哪兒了?”徐涵隨意問了這麼一嘴。
隻聽徐涵歎息了聲;“不知。”
“不知?”徐涵詫異開口,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將人壓起來還不讓先生知道,這事兒、怕是不簡單。
“不知,”肯定句。
徐涵陰搓搓的將這事兒給連起來想了番。
從陸先生跟為了嚴正奎手中軍權跟嚴安之鬧緋聞開始,而後在到為了天家仁慈的顏麵將嚴安之留在總統府,在道如今這件事情的發生。
這不是放了顆炸彈,埋了跟上千米長的引線嗎?
不是不爆炸,而是隨時隨地可能發生爆炸。
人生啊!淒淒慘慘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