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陸少vs沈南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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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五日晚,西方聖誕節,在這個外國人異常重視的節日裏沁園兩位主人氣氛卻異常詭異,沈清每吃一口飯都覺難以下咽,而陸先生一邊不緊不慢往嘴裏送著食物,一邊將眼光落在她身上。

沈清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伸手準備放下筷子,隻聽陸景行冷冽且帶著審視的語氣憑空響起;“十二月二十三日,八通電話,均未接。”

陸景行娓娓道來時,她心裏一咯噔,這是要秋後算賬?

準備放下的筷子,拿起不是,放下也不是。

還未待沈清想出對策隻聽聞陸景行接著道;“十二月二十四日,十二通電話,三條短信,均未接未回。”

陸景行此時的話語聽在沈清耳裏,似淩遲般,一字一句戳著她脆弱的心髒讓其不能呼吸。

他在數著她的罪行,如同判官似的在執行死刑之前告知她所犯何罪,好讓她死的明白,

死的心服口服。

陸景行不想同她計較的,最起碼在見她摔那一下之後,他是心疼的,是不忍的。

可就在剛剛,她緘口不言一晚上,無論自己跟她說盡多少好言好語,均油鹽不進,卻為了秘書主動開口同他言語,話語中還帶著些許祈求的意味。

他怎能甘心?

身為丈夫,得到的權利不如秘書,不如傭人,他這個位置坐的何其艱難?

沈清太過不識好歹。

“十二月二十五日。”

“我道歉,”陸景行準備一一悉數她的罪行,卻被陸太太終止的言語。

聞言,他冷冽的眉目輕佻,放下手中筷子,靠在座椅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最近很忙,並非刻意忽略,我道歉。”

年少時,沈風臨將她打的嘴角流血,她從未低頭認過錯,無論如何總是咬緊牙關,從不輕易屈服,可此時麵對陸景行,她低頭了。

人生二十三載,她低頭的次數屈指可數,陸先生在婚後三個月,便破了她的記錄。

這番話出來時,就連話語本人也嚇住了,沈清怎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順溜的低頭

道歉。

是陸景行氣場太過強大?還是自己太過心虛?

或許二者皆有,陸先生冷冽著麵龐訓斥人的時候氣場確實強大,自己明明是刻意忽略,

此時陸先生問起來,她異常心虛。

甚至不敢,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最糾結莫過人心,那晚,陸先生翻雲覆雨之際輕喚她,同她說盡吳儂軟語,她雖未正麵回應,但轉身伸手撫上他的臂彎足以說明一切,最起碼,在陸先生眼裏,她已經開始敞開心扉迎接自己了,可不想,才離開,便被打入冷宮。

他怎能不氣不惱?

若她一直如此,沒有念想,也就不氣不惱,可給了念想,卻轉身離開,如此不負責任的事情,陸太太做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陸景行眯著眸子落在沈清麵容上,細細打量,似要將她看穿似的。

無奈,他的太太不同於常人,一個經曆過歲月洗禮時間磨礪的女人哪裏是你能一眼看透的?

她忽遠忽近的心,忽喜忽哀的動作,哪一樣不是在摧殘著陸先生這顆金剛之心?

頃刻間,他越過餐桌俯身而下,單手擒住她的下巴,狠狠啃噬著,似是要將滿腔怒火撒在她單薄的唇瓣上似的。

輾轉反側,沈清呼吸急促,今日的陸景行,尚且不能用粗暴殘忍四個字來形容,但也不能用憐香惜玉來形容。

原本筆挺的背脊片刻功夫靠在了座椅上,一雙手死死抓住陸景行身上白襯衫,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似的。

她越是如此,陸景行越是狠厲。

直至她沒了依靠攀上他精壯的臂彎,陸景行陰沉的麵色才稍稍好了些。

啃咬的她嘴角發疼,滲出了絲絲血跡才鬆開她,抵著她的額頭道;“都說薄唇寡義,阿幽,打小別人戲笑我以後定然是個無情的君王,可你,”伸手撫上沈清滲出血跡的薄唇繼而道;“比我更盛。”

“寡義之人才能了無牽掛,”沈清望著他輕啟薄唇,二人之間相隔不過幾厘米。

她從不覺得薄情寡義有何不好,甚至分外喜歡這種感覺,

曾經一度覺得,若非自己薄情寡義,又豈能活到今日?

今日陸景行說出這個話題,她難得如此平靜回應他的話語。

“人生在世,一草一木皆有情緣,生而為人,何來了無牽掛?阿幽莫不是比那些隻能活一日一季的花草更加無情?”陸景行緩緩推開身子,伸手撫上她的麵頰,大指在她精致潔白的麵龐上來來回回。

“你覺得呢?”她順手將問題拋回給陸景行。

“我覺得、我的阿幽是這世上最聽話的姑娘,”陸景行淺笑嫣然間回應她的話語,不入沈清挖好的坑。

卻格外咬緊“聽話”二字,如此明顯的警告,沈清不傻。

“夫妻二人不吵不鬧不叫夫妻,今日之事,錯在我,我道歉,但阿幽近些日子冷落我,是否也該給我個說法?”陸景行發揮慣用手段,任何事情,他必然起先開口道歉,以身作則樹立好榜樣,但每每他如此做時,絕對也會讓沈清跟著他的步伐往上走。

就好比此時,他開口道歉,自然也要討個說法。

不然、陸先生豈不是吃虧了?

他如此精明之人,隻怕素來不幹吃虧地事兒。

沈清清明的眸子落在陸景行身上許久,才啟唇言語;“我說過了,因為工作太忙。”

照常的搪塞語言,而陸先生明顯對她搪塞的語氣感到不悅,伸手敲擊桌麵。

數月來,他自祤沒有虧待她半分,丈夫的職責,除了不能每日陪在她身側之外,其餘幾乎分毫不差,該寵寵,該慣慣,成天端手裏怕摔了,含嘴裏怕化了,擔憂她衣食住行,知曉她不對自己上心,說過的話從不放在心上,沒關係,一遍不行兩遍。

凡事他帶頭,引領她前進,

他如此耐心,怎能有問題?

這場婚姻本就是他自己求來的,你若是接受,我固然高興,但你若不接受,我也絕不棄磊,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不能欺我負我,不然一切都隻能重新審視。

陸景行自認為他是頗有耐心之人,但此時,麵對自己太太用同一句話反反複來搪塞自己,他所有的耐心與好脾氣都消失殆盡,臉上掛著的寒霜都快滴出冰刀子來。

他對她的好,不能早就她欺瞞自己的資本。

或者說,他不允許有如此事情發生。

恃寵而驕?可以有。

但若是蹬鼻子上臉,撒謊成性,不能用。

陸先生對陸太太的最低界限便是她不能負自己,欺自己,別無其他。

修長的手指敲擊桌麵,一下一下,尤為蠱惑人心,似催眠,又似某種特定指令。

而這種催眠術,在軍隊裏,隻有對嚴加管教的敵人才會用上,由此可見,今日的陸先生到底是有多憤怒。

用對付敵人的手段來對付自家太太。

片刻功夫,沈清堅守的心有絲絲決堤,似是意識到什麼,呼啦起身,怒目圓睜向著陸景行,他在對自己用某中特定催眠術。

沈清脆弱的心髒狠狠顫栗著。

眸光帶著不可置信,怒瞪他。

若非她意識尚且堅強,隻怕早已慘遭陸景行毒手。

“阿幽,別逼我,”如此清冷寡淡的語氣在陸景行嘴裏說出來,沈清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

別逼他什麼?別逼他用特殊手段?

這晚的交談,終止在陸太太奪門而出。

陸先生坐在臥室,伸手撫上額頭,頭疼欲裂。

第一次,竟然會對這隻刺蝟感到束手無策,明明周末在家時還好好的,走的時候同她說盡好話,好言好語規勸了好久,可一轉眼,便被打入了冷宮,真真是頭疼。

世上唯有愛情,最叫人琢磨不透,沈清堅硬的內心明明已經敞開了口子,陸景行明明已經躋身進來了,可是、她卻不敢承認,不敢直麵內心,一味的逃避。

今晚,當陸景行在他麵前使用特殊手段時,她險些嚇得失了人色,那一刻,她想的是若是自己沒把住心緒該如何?

與其說是奪門而出,還不如說是奪門而逃。

逃離陸景行的視線範圍之內,免遭他窺探。

書房裏的沈清,臥室裏的陸景行,誰不是心裏思緒萬千?

夜晚九點,南茜上來收拾餐盤,見臥室隻有自家先生,不由的多看兩眼。

“太太在書房,端杯牛奶過去,讓她睡個好覺,”陸景行單手夾煙立在陽台,麵對廣袤的黑暗,嗓音亦是低沉的厲害。

最後幾個字,險些嚇得南茜連托盤都端不穩。

九點十分,南茜端著牛奶上書房,遞到沈清麵前,言語幾句之後看著她將一杯牛奶一飲而盡,心微微落下。

九點半,沈清有些困乏,卻不想回書房,直接趴在了書桌上就地而眠,陸景行推門進來便見如此場景,伸手將她抱起,朝臥室而去。

陸景行想,二人本就沒多少感情基礎,若是見天兒的吵架,隻怕他們這場婚姻岌岌可危,南茜說她近來沒休息好,那就先好好睡一覺,睡好之後在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