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滿足。
顧青秧心底也因為這目光、這氛圍變成一片歲月靜好的滿足。
“OK，很不錯，再養養就好了。中國不是講究食療嗎？那個很不錯，最近半個月最好還是吃粥，好消化。”
“多謝。”
段示乾這才有了點真實感，對施維爾點點頭。
施維爾拍拍他的肩膀，“恭喜。苦盡甘來。”
他**了一句中文，聳聳肩膀，瀟灑離開。
呼啦啦，護士跟著施維爾離開，病房靜下來，隻剩下段示乾和顧青秧，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源於顧青秧，她突然意識到沈子昂似乎一直沒有再出現過，自段示乾來後。
他把段示乾找來了，怎麼自己反倒消失了？
顧青秧的心思完全寫在臉上，段示乾一目了然，拉著椅子坐下，手裏拿著今天的報紙。
“睡了這麼久，現在大概沒瞌睡吧？我讀報你聽。”
顧青秧點點頭，時間在段示乾清冷的聲音中靜靜流逝，她思緒飄渺，左耳近右耳出。
目前的平靜好似狂風驟雨前的平靜，她無論怎麼說，還是沈子昂的未婚妻。
卻突然聽到“咕嘟咕嘟”的聲音。
“什麼聲音？”
段示乾也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看一眼顧青秧，聽到她的問話，微微一怔，突而麵色大變。
“不好，粥！”
病房套間附有廚、衛、小客廳和休息室，裝備十分齊全。為了避免油煙，影響病人休息，廚房裏不允許炒菜，但煮粥煲湯卻沒問題。
顧青秧醒來沒多久，考慮到最好稍微進一點熱食，段示乾偷空煮了粥，沒料到給忘記了。
不一會兒，他端著粥回來，放在桌上涼著。
“很燙，涼一會兒再吃。”
顧青秧瞄一眼，目光突然頓住，眉頭皺起，“你平時就吃這個？隻有白粥？段示乾，你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段示乾聽著心裏挺舒坦，久違的關懷，見她誤會，也不多做解釋。
最好的修養方式，就是睡眠。
吃完粥，顧青秧露出一絲疲憊，在段示乾的勸說下睡了，段示乾凝視她的睡顏半響，輕輕吻一下她的額頭，悄然離開。
這才有心思給沈子昂回一條短信。
幸色總部。
沈子昂已經好多天沒有回家，一直住在公司，不想看見父母憐惜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情，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顧青秧轉院美國後的治療進展。
因為他一無所知，隻能在焦慮的恐慌中等待段示乾仁慈的消息，根本無從說起。
短信提示音響起，沈子昂的心提起來，祈禱是段示乾的好消息，這些天他已經失望過無數次。
是段示乾！
深吸一口氣，顫抖的點開，露出短信內容：已轉醒，一切安好。
“嗬嗬……”
沈子昂喜極而泣，熱淚盈眶，忽然很想對段示乾道謝，沒多想，撥通了段示乾的手機。
“謝謝。”
段示乾語氣冰冷，沉穩說道：“如果你是感謝我喚醒秧秧，我不需要你的道謝。”
沈子昂的心情很好，走到落地窗邊，看著外麵的高樓大廈、藍天白雲，隻覺心情開闊，“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的道歉，但我還是要感謝你，感謝你喚醒小青秧，感謝你通知我。段示乾，照顧好小青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