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城答應了我,聽罷。
我上前抱了煜城:“煜城,謝謝你。”
“相信我,榛禾。”煜城在我耳邊輕輕的說。
聽罷,我放開煜城。轉身離去。
回到房間,立即上網重新找房子,看到覺得合適的,就立即聯係房東。沒過幾天,我就搬離了“CAKE烘培坊”,和英姨道別。我沒有讓煜城送我,自己到了這個城市的另一個角落。我一直覺得天涯海角並不是最遠的距離,最遠的距離是咫尺天涯,明明可以看得真切,卻總也找不到確定的位置,就是所謂的“在水一方”。茫茫人海中,隻有氣場相近的人才會一眼看得到對方,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這就是為什麼芸芸眾生中我們最後認定的隻有那一個。
新家的地址,我誰都沒有告訴。我又一次的把自己塵封起來,退到自以為安全的位置。麵對全新的環境,我什麼都不想做。隻有給若生繼續講述我的故事。
若生,我又搬家了。
應該說,這次,是我從煜城家裏逃了出來。
我和煜城立了一個時間之約,我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雖然煜城說他不在乎。但我知道如果我一直帶著過去的回憶和煜城在一起,對煜城是不公平的。我想用這一年的時間去真正的放下。
我知道,一個人想要真正的放下,真的很難。
煜城從來沒有問過我的過去,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好奇,但有一天我會告訴他。沒有答應和煜城在一起,該是因為我還記得西楊。我現在沒有辦法去做到忘記。西楊就像一扇門,隻要門不打開,其他的人現在還進不來。
若生,你說,煜城會是那把打開門的鑰匙嗎?
西楊答應我會在一起考上昆明的學校的時候回答我的問題。那段高考前的時間,我一直在努力學習,那也許是我能知道答案的唯一機會,所以我必須要努力。高考如約而至,我隻能說,我可以應對自如。在考完的那天,很多同學都在瘋狂的畢業狂歡。
我在班裏收拾完最後的東西,正要找西楊的時候,西楊進來了。
“西楊。我能不能有一個請求?”
“說。”
“你填誌願的時候能不能叫上我一起?”
西楊看了我一眼。“不反悔?”
我堅定的搖搖頭。“不反悔。”
少年時代就隨著高考的結束輕輕地落幕。就像樹葉離開樹木以後,各自追尋,但最後都會塵埃落定。
在成績下來之後我打電話給西楊。
“喂。”
“西楊,是我。”
“我知道是你,說吧。”
“那個,成績下來了,你不是說報誌願的時候會,,,會帶著我一起嗎?我,我就是想問問你。”電話那頭頓了一下。
“西楊,我……”
“明天九點,學校門口見。”
第二天,我去學校門口的時候,看到西楊已經在那裏等了。那天,我和西楊分別說了我們的高考成績。我隻比西楊少了五分。於是,我和西楊報了一個學校,一個專業。西楊這次,從頭到尾表現的都出乎我的意外,我在想,他是僅僅想知道那個問題,還是為了別的,答案未曾可知。但我既然說了不後悔,就不會後悔。
人生本就是一場賭約,隻不過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場景,下的賭注有大有小罷了。我知道,這次的賭注對我而言,為的不僅僅是西楊的一個答案,還有我未來不可知的前程。我不是頭腦發熱的一時衝動,而是孤注一擲的背水一戰。
於是,這場賭局。
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