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凜放任花影月躺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用低沉的聲音慢慢地講述。
“你是說她是重生的人,而且重生了兩次?”
莫凜點點頭,倒是不介意阿崎在他沒有說完的時候就打斷了他的話。換個角度想,若是他站在阿崎的角度上,關於月兒的所有事,他都會恨不得了解的更徹底一點,問題隻怕比這還多,比這還不耐煩。
等阿崎問完了他想要問的問題,莫凜又繼續,直到他沒有起伏的聲音都把花影月哄睡著了,關於裴一諾的事情才講的七七八八。
看來,他是真的太不了解自己喜歡的人了,以為憑著一顆真心,有他無盡的關心,早晚有一天她能理解,她會敞開心扉接受他。
“莫大哥,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問過之後,阿崎突然諷刺地笑了笑。向自己的情敵請教感情問題,這種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微妙。
“如果是月兒,我會全力以赴地支持她,不管她做什麼。”莫凜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的思想哪裏有錯,如果不能維護自己的女人,在背後支持她,替她遮風擋雨,那要他還有什麼用呢。
阿崎為難地瞅瞅莫凜,他倒是想要全力以赴地支持,可是一來他沒有那個條件;二來他不像莫凜,身上還有整個族群的重擔;三來,支持阿籽就極有可能意味著要和莫凜、花影月為敵,他不是怕而是理智地看出他們近乎為零的勝算。
完全不顧阿崎感受的莫凜繼續補刀:“當然,我家月兒才不會做那些無聊的事情,什麼權勢和財富,根本就不放在眼裏。隻要別人不來找我們麻煩,大家都將就著過,我們也不會主動去惹事。不過,你家那位嘛,就另當別論了。”
“莫大哥,你從來沒有喜歡過阿……不,裴一諾麼?”還是過不了心裏的這道坎,不問清楚阿崎總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莫凜用一副“就你會喜歡她”的目光,鄙夷地瞟了一眼阿崎,然後又低下頭欣賞花影月的睡顏:“她不是我的菜,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她,甚至連一點意思都沒有表露出來。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第一次見到我之後就發了瘋似得,一點理智都沒有了。還腦抽地去跟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合作,最後落得那種下場。”
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批得一文不值,阿崎多少感覺有點不舒服,可是莫凜臉上的理直氣壯,又讓他不知該怎麼說好。畢竟,不隻是一個人這麼說過裴一諾。那段時間,自己的弟弟不提,他偶爾出外去做基地任務,也會聽到諾亞基地過來的人談論裴一諾的事跡,沒有一句好聽的。
讓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關於裴一諾爬床未果,還要誣陷莫凜,拆散人家夫妻的事件。說的人雖然是當笑話一般,調節氣氛,可聽的他卻麵如調色盤,心如石堵,整個呼吸不通暢。
阿崎猶猶豫豫,欲言又止了半天,莫凜外放的精神力雖然感知到了,卻故意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手指依舊玩弄著花影月的長發,視線半秒都舍不得離開腿上的人。
“莫……”
“想問關於她跟我之間的那件事?”莫凜的臉沉了下來,作為一個男人,同樣是深愛著一個女人的他,非常了解所有的傳聞裏,男人最關心什麼事,又最難以啟齒什麼事。
忽然降低的環境溫度,讓阿崎有點不安,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
“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和月兒已經不在意了。那一天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完全可以放心,除了月兒,我對其他女人沒有一點反應。”
完全沒看出不在意的樣子,若是真的完全放下了,為什麼溫度會降得這麼厲害,您老的臉色看起來也跟凍過得一樣,青紫青紫的。
沒有理會阿崎的小心思,莫凜接著說道:“阿崎,如果你是真的認定了那個女人,就全心全意去對她。但是,這不意味著你要顛倒自己的是非觀去迎合她,這不僅不是在愛她反而是在害她。”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改變她的想法,我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的。”他曾經以為阿籽隻是個單純的女孩子,並且一直這麼相信著,直到她的真麵目被一件件的事情揭露,他都隻能靠催眠來糊弄自己去相信。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說他們彼此的感情都還是純粹的麼?
“回去好好想清楚吧,問題的答案隻能你自己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