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發生在初期,尚且可以根治,但是到了末期,哎。”
“啊!”
胡庸言語之中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聞言,馬夫人驚呼一聲,驚暈了過去,胡庸趕緊命令仆人將馬夫人扶到椅子上坐躺下。
馬元彪畢竟是軍神一般的人物,見慣了生死,雖然此刻事關自己的兒子,但是悲傷之餘,先前那種近乎崩潰的情緒倒是也漸漸平複下來。
強忍著內心的悲痛,馬元彪沉聲說道:“胡大師,您是鹹陽城最出名的養生師,難道連您也沒有醫治的法子嗎?”
“哎。”胡庸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養生師雖然能夠延年保命,但是畢竟也需要被延年者有起碼可以恢複的生機,貴公子如今生機微弱,恐怕最多隻有三天的壽限,以我如今的實力,還做不到替貴公子逆年改命啊。”
“且勾魂咳乃是極為罕見的怪病,我隻是之前在醫書上見過,真實的病例,這還是第一遭。”
“胡大師,您的意思是,隻要養生師實力夠強,便可以替小兒逆年續命?”馬元彪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動的問道。
“不錯,按理說是這個樣子。”
“既然這樣,哪怕散盡家財,我也一定要尋找到能夠替小兒續命的養生師。”馬元彪發誓道。
“來不及了。”胡庸搖頭說道:“貴公子如今隻有三天壽命,即便是我以生氣之力,替貴公子診治,也隻可以延長他三個月的命數,可是那些能夠替貴公子逆年續命的養生師強者,在咱們大秦帝國也是寥寥無幾,況且那般神仙似的人物,往往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在三個月內找到他們,其幾率近乎為零。”
“這該如何是好啊!”馬元彪痛苦的捂著頭,倘若細細觀察,便可以發現,此刻的馬元彪已經淚流滿麵了。
在胡庸與馬元彪夫婦對話的這段空隙,李天齊也是沒有閑著,一直盯著床榻上的幼兒觀看著,幼兒麵色蒼白,有好幾次,因為沒有呼吸,腹部甚至停止了起伏,若不是胸口處的心髒還有微弱的跳動,恐怕任何一個人都會以為幼兒已經死去了。
“我可以試試。”
李天齊語出驚人的淡淡說道。
“天齊,你胡說什麼!”聞言,父親李振業嚇了一跳,趕緊出言阻止著,這可是大秦軍神冠軍侯馬元彪唯一的兒子啊,自己的兒子什麼水平,李振業再也清楚不過,連胡庸都解決不了的病症,兒子李天齊憑什麼說那句話,若是馬公子真的在李天齊的手中送命,以李家這種衰敗男爵的門庭,怎能經受住冠軍侯的怒火,到時候馬元彪就是滅李家滿門,也是極有可能的。
李天齊的話瞬間將胡庸和馬元彪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這是你的兒子?”對於鹹陽城裏被大夥兒譏諷的落敗勳貴李振業,馬元彪也是認得的,雖然以往沒有打過交道,但是倒也認得模樣。
“冠軍侯,您別聽小孩子胡說,我兒子或許隻是想貴公子能夠活過來,這才胡言亂語的,您千萬別往心裏去。”李振業立刻堆滿苦笑,向著馬元彪解釋道。
“你憑什麼說能夠救活我的兒子?”此刻馬元彪的心情,任何人都能夠理解,倘若在平時,李天齊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馬元彪隻會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可是如今,馬元彪真的迷失了方向,多嘴問了一句。
李天齊笑而不語。
“天齊,你可曾醫治過勾魂咳這種病症?”胡庸繼而問道。
李天齊搖頭。
“那你可曾見過勾魂咳的病症?”
李天齊再次搖頭。
“那你有信心救回馬公子?”
李天齊再次搖頭。
見李天齊接二連三的搖頭,胡庸心中也是失望,想想也是,自己又何必多此一問呢,李天齊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年,連養生師都不是,自己都治不好的疑難雜症,李天齊怎麼會治的好。
“找死!難道你以為我兒如今病危,你便可以肆意戲耍本侯不成!”李天齊的搖頭,徹底激怒了馬元彪,此刻的他,宛如一頭發怒的獅子,隻要李天齊再敢說出一句不著邊際的話,馬元彪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殺掉李天齊。
就算馬元彪真的殺了李天齊,以軍神冠軍侯的地位,帝國法律也不會真的治罪他的,李天齊算是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