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內昏天黑地,憑陸九郎現在的目力,也是看不清多遠。瞧著兩旁嶙峋的石壁和腳下的坑窪,看起來,這密道不但是人工開鑿,而且當初一定是十分倉促!
大約行了一炷香的時間,前麵終於漸漸開朗,不多時,一座偌大的洞府,已經出現在陸九郎的眼前。洞府石壁上似乎鑲嵌了發光的珠石,閃爍間使得洞府光線尚算可以。
陸九郎看了看,地上擺著石桌石椅也有一副,床鋪三張,其中兩張床鋪上,都坐著一個老者,其中一個缺了一條腿,從眉心斜著直到腮邊,一道傷疤幾乎把一張臉分成了兩半!另一個是獨臂,並且滿頭的癩瘡,看起來,似乎比那醜臉,還要令人惡心。
隻見那醜臉的走到空著的那張床前,緩緩坐下。這時那癩頭老者眉頭一皺,埋怨道:“盤兒,你怎麼搞的,帶這麼多人回來?”
“大師尊,非是盤兒不夠謹慎,實在是情非得已!”王盤說著瞅了一眼黑付繼續說道:“三位師尊,老賊再次動手了!”
癩頭老者瞧了瞧血跡斑斑的黑付,搖頭歎息一聲,雖然沒在說什麼,可那雙眼內,分明閃爍出了暴怒之意。
那缺了一腿的老者,仔細打量了一下黑付和陸九郎,接著疑惑的問道:“怎麼瞧你這麼眼熟,莫不是小黑?”
黑付見這老者竟能喊出自己的小名,心裏更加的費解,一雙環眼睜得大大,瞧了好半天,那黑臉上漸漸泛起震驚的神色。“您,您老,莫不是…莫不是…”
“好了!既然你還記得老夫,就不要再往下說了。我們發過毒誓,今生聶賊不死,再不許任何人提我三人名諱!”
陸九郎雖然不似黑付知道這三個老者的根底,但從黑付驚訝的神態,也能猜出,這三人,必定是大有來頭。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那醜臉老者瞅了瞅黑付,接著望向了王盤。
“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見死不救!黑付,這幾天你先好好休養,那邊還有一間密室,其內可以煉丹製器,吃用之物也是不缺。隻是你若想睡床鋪,記得千萬不要走出去取外麵的石材,就在這洞府內開鑿些就好。”
黑付聞言點頭,王盤的謹慎到讓他不由得心生敬畏。憑聶罐多疑的心性,一旦五峰山有什麼異常被他發現,隻怕很快就能被他找到這處密室。
王盤接著問道:“三師尊,法陣所需的符咒,還差多少?自從他突破成功,唯恐老賊防得緊,我一直沒敢過來。”
那醜臉的老者聽了,麵露無奈之色:“差不多了,煉製不成問題,隻是需要的材料實在太大,再說也需要時間不是。”
“您老估計,要照現在的速度,還需要多久?我的境界也很難再壓製幾年了!”
“十年!沒有十年想都別想!”醜臉老者說完,歎息一聲,接著斜倚在床頭,開始沉默起來。
“十年!我盡量試試吧,估計很難壓製那麼長時間!”王盤說著扭頭對陸九郎說道:“用你的念成灰試試,看看易嫻現在在做什麼,是否在老賊的巢穴之內!”
陸九郎聞言,此時才如夢方醒!他沒想到,王盤贈他和易嫻的念成灰,原來是一早就鋪排好的。想到這裏,不免一陣心寒:“王盤的心智,興許比聶罐還要高出一籌!如此謹慎,隻怕這指環未必隻有兩隻,或許,在他手中,還有另一隻更強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裏,唯恐被王盤察覺心思,趕緊輕念真言,但見在他的手指光暈微閃,一片漣漪緩緩蕩漾,瞬息間,裏麵已經現出了易嫻模糊的身影。
漣漪中現出的並非易嫻一人,隨著擴散,陸九郎也瞧見了聶罐!此時的聶罐麵沉似水,揮了揮袍袖說道:“下去吧…”
聶罐說完轉身朝裏間洞府走去。易嫻躬身答應,也隨之離開了聶罐的洞府。陸九郎歎了口氣,收起了念成灰,接著說道:“晚了一步,易嫻已經離開了。”
王盤聞言說道:“不妨事,九郎,你記得時刻盯緊小賤人就行,一旦發現任何異常,若我不在,就來這密室告知三老。”
癩頭老者瞧了瞧陸九郎,雙眼閃爍淩厲之芒,瞧了好半天才微微說道:“既然你能被盤兒相中,想必定有過人之處,隻是,你的武境實在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