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雲山莊主殿內,光暈一閃,一個少年模糊的身影開始凝實。“第十六名,去一旁站好。”隨著嘯雲山莊弟子的呼喝,這少年瞅了瞅,走到了一旁的少年堆裏站好。
就在這一刻,陸九郎也跟著被傳送到了大殿,他還沒等看清周圍的狀況。就聽剛才那弟子接著喊道:“第十七名,去…”這喊話的弟子話剛說到一半,陸九郎還沒等完全緩過神來,就感覺眼前身影一閃而至,香氣撲鼻,陸九郎嗅了嗅心裏暗道:“還怪香的呢。”
看清眼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一個氣鼓鼓的小丫頭的同時,也聽見了一聲嬌嗔怒吼:“你個廢物,磨磨蹭蹭的,撿了血鼎不趕緊傳送,還非要這破矛作甚!”
雲瑤實在是氣得不行,要是陸九郎不去撿那長矛,應該會比剛才這少年早一步被傳送到大殿,那樣的話,先前的打賭,她也就贏了。
明明贏定了,卻被眼前這個呆子給搞砸了,雲瑤怎能不氣!她瞅了瞅,伸手一把奪過來陸九郎手中的長矛,雙手一分,喀吧一聲長矛折斷,直接扔大殿外邊去了。
陸九郎當時就懵了,他知道這小丫頭的身份不簡單,但卻怎麼想不出那裏得罪她了,茫茫然傻眉楞眼無奈的伸手捋了捋一頭沾滿血漬的亂發,尷尬的笑了笑。
“笑!還有心情笑!嗬嗬,真是人傻天不照應!”看著陸九郎傻笑的模樣,雲瑤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隻是,心裏卻感覺更加的堵得慌。
“雲瑤退下,這像什麼樣子。”
雲龍峰大有深意的看了看這渾身血跡未幹的少年,心裏暗道:“沒錯啊,這小家夥的確是資質根骨不佳,我那時看得沒有錯!隻是,為何憑他還沒有醒血,就能有易脈五重的手段?真是太過匪夷所思!”
那被打斷話了的弟子,初見陸九郎見他渾身是血,滿臉的汙垢,渾似個屈死的厲鬼相仿,心裏也是極度的震驚,聽到宗主斥責雲瑤,這才緩過神了。接著幹咳兩聲說道:“咳咳,第十七名,退到一旁站好。”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熬過,天將傍晚,三十二人之數最後一人也出現在了大殿之內。等待時間雖然不是太久,但對陸九郎來說,卻好似度過了萬年!這期間他每次偷眼望向那無緣無故臭罵了自己一頓的小丫頭,都被兩道惡狠狠,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給硬生生的頂了回來。
直到雲龍峰伸手一抹中指上的指環,憑空摸出來一個圓形八角的銅台,他才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雲龍峰的手上和落地同時變大的銅台之上。他那裏見過這個,在聶家灣三五年來那麼一兩回耍戲法的,也無法和眼前這一幕相提並論。
“那戒指那麼小,怎麼能裝得下這麼大的一個銅台!”看看雲龍峰的手,在瞧瞧大殿中央放著的足有水缸高矮,共有九階的銅台,陸九郎徹底傻眼了。
不經意間和雲瑤的目光再次對視,立刻感覺到了對方眼中的嘲諷和蔑視。陸九郎平白無故被一頓臭罵,又連遭這小丫頭無數惡狠狠的眼神,此刻他實在忍不住了,也嘴一撇回敬了一個不屑,小脖兒一歪臉一扭不去看那俊秀的小臉兒。
“脈現一道,醒血成!”
隨著那弟子的呼喝,陸九郎此時在注意到,醒血已經開始了。此時就大殿中間站著的那個少年,聞言臉上的痛苦立馬消失,狂喜片刻,那刻滿浮凸出無數古怪花紋的銅台在一陣陣轟隆隆的響聲中,那放在其上的血鼎,也漸漸變虛,最後化作一道青光,飛入了那少年的眉心。
“下一個!”
隨著那弟子的呼喝,又有一個少年走到銅台的跟前,張嘴咬破中指,待鮮血滴滿血鼎,接著恭恭敬敬的放到了銅台之上。刹那間,銅台泛起一陣漣漪光暈,那放在上麵的血鼎,其內的血液也開始咕嘟嘟冒起了氣泡。
同時,那站在銅台跟前的少年,整個人不住的顫抖,痛苦之色掛滿了整張臉,漸漸那麵目已經開始扭曲變形,瞧這少年的樣子,那痛楚可想而知。片刻過後,血鼎內的血液也已經幹了,再也看不出一絲痕跡。
“脈無,醒血失敗!”
那站在銅台跟前的少年,聞言已經淚流滿麵,要知道能得到這麼一隻血鼎,要經曆幾番的生死,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已經成了泡影,換做他人,隻怕比他還要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