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田萌看到這一桌子的蛇羹、蛇湯的馬上就有點兒沒了胃口,或許在她的眼裏,蛇這種東西如果要是擺到餐桌上來的話,還是有點兒惡心的。
王大膽倒是吃的有滋有味的,蘇茹喝了一碗蛇羹便淺嚐輒止,顯然對蛇這種生物也是心有餘悸。
蛇肉大補,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得了的。
吳為考慮到了這樣的情況,所以讓後廚多給準備了幾道北方菜式和甜點,反正倆姑娘也吃不多,主要還是招待我和王大膽。
吃到一半的時候,吳為出去了一趟,他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山貓和那幾個不守規矩的家夥已經完蛋了。
果然,他一回來就跟我說,山貓被抓住了,等吃完飯回去我就能見到他了。
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正主,我的心情也有點兒激動,後麵吳為敬的酒我全都拒絕了,吳為知道我著急,所以也沒勸我,稍微意思了幾次之後就直接回到了吳家大院。
但我們剛下車,吳為的一個小弟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對吳為耳語了幾句,吳為聽後臉色大變,甩手就給了那個小弟一個巴掌,眼睛一瞪道:“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那小弟一臉的委屈,也不敢捂臉,哆哆嗦嗦的說他們一開始也沒注意,就我們剛進門前還不到五分鍾……
吳為甩手又打了一個大嘴巴子,罵道:“還敢狡辯,他怎麼可能突然瘋了,連這點兒事都幹不好,你是幹什麼吃的,人點燭,鬼吹燈,不知道嗎?”
聽了他的話,我連忙拉住他,問他誰瘋了?
吳為歎了口氣,說這次沒能幫上我的忙,不是別人,正是山貓,他也沒想到山貓抓回來的時候好好地,這才不大會兒,竟然瘋了,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
我不去管他,拉著那小弟就跑,讓他給我指著路迅速找到山貓,果真在一間小房子裏麵看到了已經瘋癲的山貓。
這是個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或許是因為受驚嚇的緣故,或許是因為經常下墓的原因,一張臉慘白,幾乎看不出任何血色,他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寒磣,看不出其他有些土夫子身上的暴發戶氣質。
僅憑麵相來說的話,這應該是一個穩重的年輕人,手腳麻利,膽子奇大,腦子也好使,但現在這四點在他身上完全反應不出來。
如果非要找個人做比對的話,那就隻有我看過的小說《誅仙》裏麵的那個王二叔了,王二叔親眼目睹了草廟村的慘劇,被嚇破了膽,從那以後終日蓬頭垢麵,瘋瘋癲癲,嘴裏不停的說著胡話,瘋言瘋語。
山貓雖然還沒有蓬頭垢麵,但再這麼下去,不出兩天估計也可以這麼形容了,他其他的表現跟王二叔沒有任何不同,都是被嚇破了膽,不停的往後蜷縮著,口中喊著鬼、鬼,不要殺我……
王大膽和吳為從後麵跟了過來,倆人走過去一起摁著山貓,王大膽檢查了一會兒說這是撞鬼中邪了。
土夫子經常下墓挖墳,撞鬼中邪都是常有的事兒,好多土夫子年輕的時候威名赫赫,年齡大了之後突然折戟沉沙,就是夜路走多了,常年下墓被陰氣破壞了身體,以至於晚年淒慘。
吳老爺子能夠急流勇退,已經算是土夫子裏麵比較命好的了,如果他晚洗手兩年,沒準兒現在就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了。
沒辦法,土夫子吃的是死人飯,發的是陽間財,這就是他們這一行的命數。
我問王大膽能不能看出是被什麼鬼給搞的,王大膽點了點頭,在山貓的頭上貼了一張符,以前我也經常接一下撞鬼的單子,那些人什麼樣的都有,瘋癲的,昏迷不醒的,生病的,各式各樣,王大膽每每能夠手到擒來,我還是很相信他的本事的。
結果,這次王大膽卻沒有了原來的威風,他有些不可思議的說,怎麼可能,墳頭鬼怎麼可能把人嚇瘋?
墳頭鬼也是十二類常見鬼之一,相比於吊死鬼、水鬼這些非常凶悍的鬼來說,墳頭鬼簡直沒有一丁點的傷害力,最多也不過是弄兩個鬼火嚇嚇人,再弄個鬼打牆捉弄一下人,不會傷人性命,也不會出現意外。
土夫子幹的是挖墳的活兒,跟墳頭鬼打交道也是常有的事兒,吳為聽了王大膽的話也覺得不太可能,這不現實,就好比一個嬰兒把一個大人給打傷了一樣,不可思議。